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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棋人棋事之6-徐海金: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2018年11月11日   人物访谈

本文来源于微信公众号:金华围棋俱乐部

徐海金,来自“婺之望县”“歌山画水”,18岁前一直生活在东阳东江乡村,迷恋象棋、军棋等智力类游戏;22岁成为一名新金华人,以初段水平闯入金华围棋圈,玩转棋海不亦乐乎,也发生了不少趣闻弈事。专注一物,伴随一生,这也如同他的事业,与“尖峰集团”相守至今,22年从未变更。


徐海金与业余天王马天放的合影。

一条浙报新闻,打开围棋天地

东阳,素有“教育之乡”的美誉,1988年秋,徐海金开始念高中——东阳市湖溪二中,这所学校为每个班级订阅了《浙江日报》以及其它报纸。课余时间,同学们也就养成了争相阅报的习惯,从中获取信息,了解更大的世界。一日,一则关于“棋圣”聂卫平在前四届中日围棋擂台赛中获得11连胜的消息被登上《浙报》体育版头条。“这是我第一次了解到围棋这个概念,非常陌生,我记得当时报纸上还刊登着棋谱和聂卫平的个人照片。此前我只是对象棋比较感兴趣,所以对围棋充满好奇但又苦于不知到哪里去学。”徐海金回忆道。

恰巧徐海金担任学校资料室的管理员,就借机翻遍了资料室,终于找到了一本围棋入门书。“迫不及待地看完后觉得围棋挺抽象,那时候我们整个学校大概也就两三个同学会下围棋,大家对规则都不是特别懂。”

高二以后,由于学业紧张,便无暇顾及围棋,直到高中毕业,徐海金意外地收到一位同学兼好友的纪念礼物——围棋书,“这让我万分欣喜,他知道我喜欢围棋,刚好他送的这本书讲解地更为详尽、通俗,整个我暑假翻阅了好几遍,觉得自己终于有点会下棋了,便跃跃欲试,但始终没能找到对手,毕竟那时候的农村实在太缺乏围棋的‘发酵土壤’了。”与成长在很多“聂旋风”时代下的围棋人一样,徐海金刚受到一点围棋启蒙,却只能在贫瘠的文化生活中挣扎。


徐海金收藏的部分围棋杂志(一)。

一摞围棋书刊,充盈内心世界

在浙江工学院(1993年更名为浙江工业大学)上大学期间,徐海金热爱阅读围棋书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经常出入学校图书馆,看遍所有围棋书刊、杂志,如《围棋》《新民围棋》等,学习各种围棋战术,了解围棋文化。

起初刚入学时,徐海金就自不量力,急着与班里两位爱好围棋的同学过过手,结果用他的自己的话说:“输得惨不忍睹,那两位同学分别是永康人、诸暨人,他们说自己也只是会一点皮毛,然后评价我根本不会下围棋,这对我的打击很大,于是我暗下决心要‘翻身’。”

一年后的徐海金,已经博览围棋书,那两位“趾高气昂”的同学,甚至隔壁轻工系的同学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所谓扬眉吐气,就是充满了成就感。出于嫉妒心,那些同学便戏说徐海金入迷围棋,玩物丧志,但他依然两耳不闻窗外事,继续对围棋爱得深沉。大三,他作为系里的围棋高手参加了学校的围棋比赛(共有20多人参赛),他名列第三。平时,多半是寝室间大家互相串门下棋,或偶尔参加校内一些围棋交流活动。“那时候我们下棋用的都是质量很差的玻璃棋子、塑料棋盘,但非常快乐,我一直觉得下围棋是一件非常纯粹、文雅之事。”“快乐围棋”也是徐海金尊崇的理念。

作为大学校园里的围棋小明星,徐海金还收了一名徒弟(学妹),但由于学业紧张,徐海金学的是技术经济专业,每周有30多节课,特别是大三大四,没有太多精力下棋、教棋。但他一有空就会拿起围棋书看个饱,甚至自己到报刊亭买回一些杂志,独自徜徉在棋谱、战术中“无法自拔”。“那时候的杂志一般都是一两块钱一本,一直到毕业我积累了40多本杂志,全当礼物送给了那位学妹。”

至今,徐海金依然会在闲时翻阅围棋书,从早期的日本原著翻译版本到各种国内编撰的杂志刊物,各种理论战术或围棋文化、历史故事,这一切不断充盈着他的内心世界。



徐海金收藏的部分围棋杂志(二)。

诸葛文军:

海金为人宽厚,不擅言辞,为棋友服务很热心,从不计较。记得有一次升级定段赛,我和他碰上后,他用了一个宽枷的手筋想吃我棋筋,我就拼命跑,结果发现他有意弃子,外面封成铜墙铁壁,许纪全跑过来一看,骂了我一通,说“这棋都可以让你两子了”。我心情大坏,马上败下阵来。海金也是我的苦手,我和他比赛碰到很多盘都是负多胜少,特别近些年下一盘输一盘,有时我的优势再大最后也要输掉。海金棋风彪悍,特别在中盘扭杀棋子他能爆发出很大的力量,他还特别喜欢秀各种手筋,反正书上看来的手筋马上要在棋盘上秀一下,早些年他因不管场合乱秀手筋而经常崩盘。但他下棋相当顽强,不下到山穷水尽,绝不会轻易认输,所以也经常翻别人的盘。后来随着棋力的提高,他乱秀手筋的现象也减少了,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乱秀手筋也是一种试错的过程。海金为人宽厚,一般不轻易和人争执。但当他与何建华碰上,就火花四溅,手上不停,嘴里也不闲着,只要他俩下棋,看客便里三层外三层,除了欣赏棋局,大家最关键是喜欢听他们斗嘴。


2017年,“棋圣”聂卫平在伊金洛围棋大会上,与徐海金下指导棋。

一盘随手棋,惊醒随性棋风

1995年8月,酷热难耐,徐海金背着行囊踏上金华这片土地,从此没有离开。在这座古城工作、玩棋,专一纯粹,大道至简。

以初段水平混迹金华围棋圈,却不知“这池水”的深浅。那一年,徐海金刚开始到尖峰集团实习。前半年,他们住在解放东路1号,军分区招待所处,是单位安排的临时宿舍。所谓“棋人必找棋所”,就如徐海金这般,很快闻讯找到了清波棋社。“那会与我旗鼓相当的有诸葛文军、何建华、王伟(当时他也刚开始学棋,但进步很快,起初是让2子,很快就与我齐平)、方建斌(比我稍强)等,我与这些棋友玩得比较多。”

想起初来乍到的情形,徐海金絮絮叨叨,别有一番趣味。“有一回我与何建华对弈,第一盘我赢了,第二盘还没下到最后,但结局他输定了,就在这会儿发现他尿遁了,当时我还在那傻等,熟悉他的人跟我说‘你不要再等下去了,他肯定跑了。’”

徐海金自称棋风比较全面,相对来说心态较为平稳,但有时候也有点毛躁,常因为下随手棋把一盘好棋葬送掉。记得有一次参加在浦江举办的市运动会,9轮比赛徐海金只赢了两轮,有史以来个人成绩最差。“我在比到第二轮的时候就下了随手棋,之后心情受影响,发挥不佳,那次我感觉自己都羞于见人了。后来我就比较慎重,不再随心所欲了。”对此次惨痛的教训,徐海金记忆尤深。

毋庸置疑,徐海金也是金华围棋圈的积极分子,特别是2000年之后,他常参加省市赛事或省锦标赛、省外交流赛等,曾获“清波杯”围棋赛冠军一次;金华棋院举办的周末沙龙,获冠军一次亚军一次,其余多为第三、四名;金华棋院杯比赛获冠军一次;今年5月,金华大市的棋王赛位列第五名……





徐海金获得的部分荣誉。

刘向东:

徐海金总会给我带来意外和惊喜,在不知不觉中,他的棋艺就超越我了。他为人随和,比较好结交,和他搭班一起在围棋俱乐部开展一些活动或赛事,合作轻松、愉快。

一条棋路无悔,乐享围棋“五得”

徐海金说,初来金华时,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是,街道高高低低、弯弯曲曲、凄凄惨惨、坑坑洼洼。1995年底,他们搬回公司驻地——罗店,上班、住宿都在那,平时他就独自看围棋书刊,打高手的棋谱,以维持水平。只有周末,他和同事们一起坐厂到市区,其他人都去吃喝玩乐,只有徐海金一人直奔清波棋社,从中午到晚上,每个周末几乎如此。“从1995年到2000年,是我最入迷的时候,也是我从‘书房棋’到‘实战棋’转变最快的阶段。那时好胜心也比较强,如果一盘棋输了,回去我都要仔仔细细复盘,年轻时记性好,一盘棋都能像电影回放一样回忆起来,所以进步也比较快。”

1995年下半年,徐海金参加了金华市升段赛,比9轮赢6轮便可升初段,可当比到最后一盘,徐海金因公出差,只好弃权,成绩5胜4负。次年,水平渐长,他以9轮全胜成功升初段,前一年留下的遗憾终于烟消云散。1997年,升为2段。再往后,随着升段赛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他也就没有再参赛。

回眸这20多年棋路,虽然自己单位下围棋氛围依旧冷清,但徐海金依然特立独行,痴迷围棋。近年来,他还以单位的名义组织了两次金华市联赛,分别获亚军、冠军。随着大众对于围棋认知度、关注度的提高,也有不少家长主动找到徐海金,希望自己的孩子拜他为师,现在每周他有四五节私教课,一对一教学,注重培养围棋兴趣,因材施教,以自己的微薄之力传承这一传统文化。

一朝成爱好,多年长感情,到如今,虽然他嘴上也会戏言几句:“实在太花费精力了,也没见得玩出什么名堂出来,下辈子要换个爱好了。”即便如此,终究他还是敌不过最真实的内心呼唤,舍不得戒之、弃之,围棋之爱,非错对可论之,也许只是一种最简单的情怀,就如他每当回到东阳老家,都会与老乡申屠增强等棋友下几盘棋,回味乡音,乐享棋趣。

为何难戒棋,因为随着岁月洗礼,对围棋爱得深沉,他这样解读自己的心得:“我觉得围棋有‘五得’:得好友,有共同爱好、义气相投方可成好友;得人和,对弈双方没有坏人,棋局中不存在投机取巧,每一次对局都是一次道德训练,围棋亦称‘手谈’,即使语言不通,国籍各异,也可融洽谈棋;得天寿,下围棋是头脑体操,即便年高体衰,也可通过下围棋锻炼大脑得高寿,百岁棋圣吴清源等棋坛高寿之人比比皆是;得教训,棋盘上每一次失败都是一次历练,有反思才有改进、升华;得心悟,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局中有深意,欲知需心悟。围棋理念既可用在棋局中,也可用在工作生活中,如何应用,存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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