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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有些不象是从地球上诞生的超越文明的游戏

本帖最后由 天马行空 于 2014-4-28 22:13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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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象棋是一种仅仅局限于这个世界的游戏,而围棋则有些不象是从地球上诞生的。如果哪一天我们发现有一种天外文明和我们玩同一种游戏,那一定是围棋,决不会有任何疑问。

  超越文明的游戏

  ——国际象棋史上两个著名的拉斯克与围棋

  围棋和国际象棋都是诞生在东方的智力游戏。当一百二十年前围棋真正从东方传入欧洲时,国际象棋早已在整个西方世界扎下了深根。不过,最早接受围棋的西方人士,也正是那些国际象棋的爱好者。有两位欧洲的围棋先驱,都是国际象棋历史上的著名人物,他们就是伊曼纽尔·拉斯克和爱德华·拉斯克。

  两个拉斯克

  伊曼纽尔·拉斯克(1868-1941),1868年12月24日生于德国,犹太人。1894年,他在向世界冠军斯坦尼斯(1836-1900)的挑战赛中以10胜5负4和获胜,成为国际象棋史上第二个世界冠军,时年26岁。之后,他连续五度卫冕,保持世界冠军称号二十七年,直到1921年败给古巴棋手卡帕布兰卡。伊曼纽尔·拉斯克曾先后在德国的几所大学学习和研究数学,当过著名数学大师希尔伯特的学生,1902年1月在德国俄兰根大学获得数学博士。

  爱德华·拉斯克(1885-1981),1885年12月3日生于德国,犹太人。五、六岁时由父亲启蒙学下国际象棋。爱德华学棋与伊曼纽尔·拉斯克有一定关系——当时伊曼纽尔·拉斯克尚未获得世界冠军,但他的声音正与日俱增——两人有相同的姓显然起了重要作用。爱德华曾在巴黎冠军赛(1912年)、伦敦冠军赛(1914年)、纽约冠军赛(1915年)等大型比赛中夺魁,并五度获得美国公开赛冠军。一般认为爱德华·拉斯克在全盛时期是当时世界上前二十名的优秀棋手。爱德华·拉斯克写过多本国际象棋书籍,他在1911年写的第一本书《国际象棋战略》,经修订后改名为《现代国际象棋战略》,是国际象棋的经典著作,被转译成各种语言,在世界各国发行了数十版,直到1990年还在重印。

  伊曼纽尔·拉斯克和爱德华·拉斯克同姓,不是亲兄弟,但确实是同辈的远亲。两个拉斯克相识后立即成为好朋友,惺惺相惜,保持了数十年的友谊。

  初识围棋

  爱德华·拉斯克开始接触围棋是在1905年,正在柏林学工程。父母本来要让学医,但当时爱德华的真正兴趣是国际象棋,只有到柏林去才有机会与名手下棋和提高,于是他选择了工程学。伊曼纽尔·拉斯克则是在1908年从爱德华·拉斯克那里第一次看到围棋。

  爱德华·拉斯克与围棋结缘的经历颇具传奇性,他在回忆录里及去世前几年与一友人的谈话中是这样描述的:

  那是1905年,当时我是柏林大学电机工程专业的学生。一天,我的一位数学家朋友和国际象棋大师,马克斯·兰格博士,给我看了一本旧的大型杂志上刊登的一篇介绍围棋的文章。文章作者科歇尔特介绍了许多日本古代围棋,解说相当详细。然而,引起我们兴趣的是看上去有点幽默的文章标题:《Das Go Spiele, ein Konkurrent des Schachs》,意思是“围棋:国际象棋的竞争对手”(Go:A Competitor of Chess)。我们只用几分钟就学会了围棋规则。

  有必要在这里作一些补说明:围棋从东方传到西方,德国乃是第一大站,并且一直是欧洲的围棋中心。1879年4月20日,方圆社在东京成立。不同于江户时期的“棋院四家”(本因坊、安井、井上、林),新兴的方圆社走的是大众路线,因此各界人士纷纷加入,甚至包括一些在东京的西方人士。其中有一个德国,奥斯卡·科歇尔特(Oscar Korschelt),当时在东京大学讲授算术和药学。方圆社首任社长杜濑秀甫(1848-1886,十八世本因坊)选了50个“适合外国人”的布局,详加注释,亲自给他授课。奥斯卡·科歇尔特把这些布局和其他的资料加以整理汇编成册,于1881年在德国出版,书名为《Das Japanisch-Chinesisch Spiel'Go'》(日本人和中国人的游戏:围棋)。这是历史上第一本用西方语言(德语)写成的完整的围棋教科书。爱德华·拉斯克在上面谈到的科歇尔特正是此人。早在1509年(明武宗正德4年),欧洲就有文章在介绍中国的历史文化时谈到围棋。然而,真正把围棋从东方带到西方的,却是奥斯卡·科歇尔特。

  我们当然不相信存在一种能与国际象棋媲美的游戏。只是为了好玩,我们照着文章中的描述,在一张硬纸板上画了棋盘,用两种不同的硬币当棋子,自制了一副围棋。

  我们按文章提供的棋谱摆了几局,便放弃了围棋。因为我们未能发现围棋在哪一方面可以比得上国际象棋,就智力游戏的魅力而言,两者不能相提并论。然而有一天,在柏林一家名叫“包尔”的咖啡馆里——当时的国际象棋爱好者每天下午和晚上在那里聚会——兰格博士和我看到有位日本客人正在读一份日文报纸,他手里举着报纸,看不到他的脸,我们注意到,对着我们这一面的报纸上印着一个围棋图形。我们恍然大悟,正如德国的报纸有国际象棋专栏,日本的报纸有围棋专栏。

  日本客人离去时留下了报纸,我们赶紧拿了过来,兰格博士把有围棋专栏的那一页带回家里,和我一道研究起棋谱来。我们不懂日文,但是猜到要想识别棋谱上的行棋次序,关键在于“破译”棋谱中使用的日文数字(注:其实都是中文数字)。尽管我们实际上最多只玩过一二次围棋,解决这个问题却没有多少困难。于是我们一手一手在棋盘上摆起谱来,可是到了大约150手以下就没有记录了,接着是一些注释。对我们来说,看上去似乎是黑棋的形势较好,可是局面好象还很广,还有很多可下之处。我们推测,这局棋的剩下部分应该登在以后几天的同一家报纸上。

  我们带着报纸回到咖啡馆,盼望能看到一个懂围棋的日本客人为我们解惑。我们在咖啡馆里等了好几天,总算等到一位日本客人为我们解惑。我们在咖啡馆里等了好几天,总算等到一位日本客人,很巧,正是上次留下报纸的那人。我们拿着报纸上前,客气地问他是否介意告知棋谱后的注释是什么。“当然可以”,那位先生回答,“黑棋认输!”我们惊呆了。我们本以为黑棋有如此明显的优势,要是有一方认输,那必定是白棋。兰格博士再次把报纸带回家里,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都没见到他。兰格博士又在咖啡馆露面时告诉我,这些天他一直在仔细地研究那局棋,终于解开了谜。如果接着走下去,白棋有通过弃子,在二十余手后捕获黑方大军近三十子的手段!

  这正是我们想寻找的证明:围棋可能包藏着深奥的战略战术技巧,确实是国际象棋的竞争对手。我们决定,得设法找一个老师来教我们下棋。天遂人愿,与我同班就有一个会下围棋的日本同学,使我更为吃惊的是他说每个受过教育的日本人都会下围棋。他的姓名是北田安五郎,和我差不多年纪。北田先生很喜欢下棋,每星期我们都有一天聚在一起大战。同时,我和兰格博士还常在“包尔”咖啡馆练兵。最初,北田先生的棋力远比我们强,能让我们四子,一年以后,我们就能与他打成平手了。

  兰格博士和我在咖啡馆里告诉很多国际象棋爱好者,我们新发现的围棋能和国际象棋相比,并做示范表演。然而,他们中的绝大部分看了之后只是耸耸肩,付之一笑,对我们说:“别傻了!”最后,我们教会了约十一、二个对围棋感兴趣的国际象棋爱好者,他们常常聚在一起下围棋。

  从我们开始学下围棋大约过去十八个月的时候,国际象棋世界冠军伊曼纽尔·拉斯克博士从美国回到德国,他在那里住了十四年。认识他不久,我告诉他,我和朋友发现一种能与国际象棋媲美的游戏——围棋,可是绝大多数下国际象棋的竟然蠢得不屑一顾。伊曼纽尔·拉斯克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听完了我对围棋规则的解释,对我说,“我们来下一盘围棋吧。”“好的”,我回答说,“不过我还得向你演示一些重要东西,它们不在规则之内,但是你不能不知道。”“不用不用不用,让我们下棋吧。”我们下了一盘棋,自然是我赢了。仅仅下了一局棋,伊曼纽尔·拉斯克立刻认识到,尽管形式结构简单,围棋蕴含着精深的战略与战术变化。在所有看我示范围棋的人中,他是唯一一个立刻领会到这一点的。

  伊曼纽尔·拉斯克邀请北田先生,我及另外二、三个来自国际象棋俱乐部的爱好者,在他家里每周安排一个晚上来下围棋。伊曼纽尔·拉斯克的棋艺提高很快,不久就能与我们分庭抗礼。事实上,下棋一年之后,他还能让北田先生二子。

  一天晚上,北田先生给我们带来一个有趣的提议:“有一位日本数学教授途经柏林,他是去伦敦的交换学者,你们想和他下棋吗?”教授是一位围棋大师,初段(注:当时还没有业余段位)。“我们当然愿意。”伊曼纽尔·拉斯克答道,“对局时我将与爱德华磋商,假如你认为大师不会反对的话。”“他当然不会。”“很好,”伊曼纽尔·拉斯克接着说,“你觉得大师要让子吗?”

  “那还用说”,北田先生笑了。“让几子呢?”“当然是九子。”“绝对不可能”,伊曼纽尔·拉斯克斩钉截铁地回答,“世界上不存在让我九子还能赢的人!我已经研究了一年围棋,我知道围棋该怎么下。”北田先生只是微笑。

  很快,我们在日本人的俱乐部里见到了大师。大师的高超技艺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真的让我们九子。我们下得非常小心,每一步棋都仔细商量。然而,对于我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棋,大师随手而应,还用不了十分之一秒,弄得我们有点仓皇失措。我们被大师杀得惨极了,我不认为棋下完时盘上还有一块活的黑子。伊曼纽尔·拉斯克当时是我们一帮人中最沮丧最失望的一个。

  “听着,爱德华”,伊曼纽尔·拉斯克在回家的路上对我说(注:请注意这是1909年或1910年),“围棋是数学思维的理想游戏,而日本从来没有第一流的数学家,我敢肯定我们能够在围棋上战胜他们。让我们到东京去住上几个月,和日本的围棋大师们下棋,我想,赶上和超过他们是不会很困难的。”当然,我并不认为赶超日本围棋大师会那么容易,但确实被这个计划打动了。我告诉伊曼纽尔·拉斯克,将想方设法到东京去学棋。

  1911年初,我从大学毕业,并找一份工作,在德国通用电器公司当工程师。每隔一些日子,伊曼纽尔·拉斯克就会问我,“我们去日本旅行一次怎么样?”我刚开始工作,当然不可能马上对上司请要请几个月假去日本。在公司工作了约一年之后,我带着谋划已久的“锦囊妙计”去见上司。“本部门有41个工程师”,我对上司说,“我当然不敢夸口说比其中任何一人优秀。我不知道该如何努力才可能超过他们,在本部门找到光明前途。因此,我愿意到公司在国外的分部去工作。”“去哪里?”上司问道。“比如说去东京。”我终于绕上了正题。上司与公司的对外部门主管商谈后找到我,“对不起”,他说,“英语是世界上通用的商业语言,我们只派英国雇员或能讲流利英语的德国雇员去东京或其他海外分部。”当时英国人实际上垄断了一切。

  义无反顾,我对上司说:“为什么不把我派到公司在伦敦的分部去工作呢?我可以在那里我的英语能力足以胜任工作之前,甚至不用付我工资。”几个月之后,我的请求终于被批准了。1912年9月,我离开德国,来到伦敦工作生活。我拼命学习英文,等待着向公司提出转往东京工作的时机。然而,第一次世界大战在1914年8月爆发了,我的所有计划顿时化为泡影。

  两个拉斯克的棋力到底有多强?据说伊曼纽尔·拉斯克较弱,可能只有五、六级,也许更弱一些。自从爱德华·拉斯克移民美国后,伊曼纽尔·拉斯克下围棋的机会少了一些,往往只在参加国际象棋比赛前后下几盘围棋消遣。1925年后他有较充裕的时间研究围棋,但毕竟年纪大了,不可能会有很大进步。相比之下,年轻17岁的爱德华·拉斯克常常有机会往返欧美两洲之间与各国好手交流,并认真研究,收集资料编写书籍,棋力上的长进自然就要快一些。爱德华·拉斯克的对局谱曾在1953年间日本的《棋道》月刊上登过,对手是日本的一个业余三段古贺孝(曾在芝加哥短期居留)。爱德华·拉斯克受二子,大败。评棋的高川格本因坊认为爱德华·拉斯掌握了相当多的围棋技巧,约有业余初段的棋力。日本棋院的福田正义六段在1951年访美时授爱德华·拉斯克六子,大致上可以证明这一点。此外,著名日本围棋历史学家林裕在《围棋百科辞典》中的《外国人名辞典》对爱德华·拉斯克的说明,也记载着“棋力初段”。

  伊曼纽尔·拉斯克对围棋有一段很有意思的评论,笔者见过几种版本,内容有详有略,大意相同,下面是其中的一个版本:“国际象棋是一种仅仅局限于这个世界的游戏,而围棋则有些不象是从地球上诞生的。如果哪一天我们发现有一种天外文明和我们玩同一种游戏,那一定是围棋,决不会有任何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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