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杯业余锦标赛30周年纪实文学10-《半壁江山》晚报杯应运而生(下)
2017年5月21日 棋友文采
其次,是晚报的力量。为什么围棋会选择晚报呢?因为晚报最富有亲和力,是百姓最喜爱的报纸。拿《北京晚报》来说,自1980年1月份复刊后,它成为了北京市最具影响力的报纸,发行量最多时达到一百多万份。每天下午报纸未到,报摊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男女老少都是等着来买晚报的,可见喜爱程度。那几年,各地的晚报无论是复刊还是创刊都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成为新闻界,尤其是体育新闻战线上的一支新生力量,在广大百姓当中拥有极大的喜爱度、影响力和号召力。正是基于此,王汝南首先想到了晚报。可以说,晚报杯的诞生,正是众望所归。
第三,就要谈谈王汝南和我了。历史是由人来创造的,有了历史进程中的大环境,而具体事是由人来做的,人的因素往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王汝南是60年代初期成长起来的一代新人,当时他和陈祖德等人号称中国围棋棋坛的七小龙,曾受到陈毅副总理的接见。1966年,他刚满20岁,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然而那场“文革”不仅使他个人成长道路暂时中断,也使中国围棋事业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到1973年恢复国家队的时候,他曾发奋努力争取恢复和提高自己的水平。然而,那时依然是“政治第一”的大环境,及至改革开放迎来围棋大发展时,他已错过了自身发展的黄金时期。1984年中日友好围棋会馆成立,他作为党员,服从组织安排,忍痛割爱,放弃了继续下棋比赛的生涯,出任馆长,从此把重心放在了行政管理上。其实,今天在我看来,王汝南从骨子里就是搞行政领导的好材料,来到中日友好围棋会馆,恰恰激发了他在这方面的潜能。他开始更多地思考和关注如何开展中国围棋的活动,推动其发展,也自然首先关注到了业余围棋运动,广大的业余爱好者成了他心中的“上帝”。但鉴于当时既有体制的局限,如何开拓业余围棋这块空白,这一重要问题尚未能真正提到议事日程上来。面对业余棋手没有机会进行全国性的交流,给了他一种紧迫感。于是,王老就想到了晚报,欲借助社会的力量把这件事搞起来,正应了那句名言:时势造英雄。
左起吕会民、陈祖德、王汝南,在第18届晚报杯期间合影留念
再就我本人来讲,我与围棋结缘、热爱围棋也是很有渊源的,我学习围棋可以说是无师自通。在我12岁那年,父母把我送到姥爷身边,姥爷是中医,医术很高。父母本意是让我一方面陪伴身边无人的姥爷和姥姥,另一方面也可以耳濡目染地学习中医。我的姥爷是一名世代相传的老中医,他的一大爱好就是围棋,现在想起来他的围棋应该能达到业余五六段水平,因为经常找他下棋的人,他都是让对方两子到四子。在他们下棋的时候,我就在一旁静静地观看,而且竟能从头看到尾,时间长了就逐渐看出了门道。记得有一天,他的一个徒弟来,姥爷正有事在忙,我就说我跟他下一盘吧。姥爷感到很吃惊,结果上去和他的徒弟下,竟也能去拼杀一番,当时就得到姥爷的称赞,以后便常得到姥爷的指点。“文革”期间有一两年不上学等着分配,我就经常到劳动文化宫、紫竹院、陶然亭等公园的茶室里,观看人们下围棋,有时也偶尔上去试一把。当时,茶室里挤满了下棋或观战的人,公园一些角落里也有人摆盘对弈,就连月坛那样不起眼的小公园里,也每天都有不少人对弈。现在想起来,在那样动荡年代,中国古老的围棋、象棋依然表现出了顽强的生命力,在民间生生不息,令人感慨不已。记得1969年上山下乡分配时,我被分配到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临行特意带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一盒中医针灸用的针,另一样就是一副围棋和一张塑料布棋盘。《北京晚报》在1980年1月复刊后,我有幸被分配到体育组并负责棋类报道,使我和围棋真正结缘,这也是我之后能够办晚报杯围棋赛的一个重要条件。
最后说说我和王汝南为什么能够坐在一起商办晚报杯,那也是因为我俩结下的一份缘分,其交情已达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认识王汝南也是从1980年开始,我掌管棋类报道,经常去国家围棋集训队采访,当时国家体委训练局南三楼是他们的训练场。我去那里除了采访,还经常看他们下棋,在这个过程中结识了王汝南、许荣新等一批国手。《北京晚报》刚刚复刊不久,我即在四版(文体版)开辟了一个《星期棋局》专栏,经常向他们约稿。王汝南爱写点东西,所以我向他约稿的次数比较多,打的交道多了,慢慢地我就和王汝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及至后来,我和王老常以“兄弟”相称,我称他为王兄,他称我会民老弟,也是源自这段时间的交往与友谊。那时北京市还没有其他报社,晚报独占“花魁”,我在他们眼里也就成了“香饽饽”。王汝南对我有求必应,给了我工作上很大的支持。现在回忆起来,可见王老还是棋手时,便很看重围棋的宣传推广。从1980年到1987年,我们交往了很多,也交往很深,也常聊起有关围棋发展的话题。尤其是他任中日友好围棋会馆馆长后,围棋上我俩都有共同的理念,即看重业余这一块,都重视业余围棋活动的开展。
显而易见,王汝南任中日友好围棋会馆馆长,在中国棋院尚未成立时,在围棋界具有一定的话语权;我当时已是《北京晚报》体育部副主任(部里没有主任,我主持工作),加之《北京晚报》位处中央,集各地晚报之人脉,在晚报界也有一定的话语权。我选择了围棋,王汝南选择了我,两人结伴而行,共同选择了晚报杯,这就是当时真实客观的写照——晚报杯产生所需要的个人因素。
综上所述,无论从国家改革大环境,围棋之氛围,晚报之号召力,还是从我和王汝南的之人层面,众多因素,融合成了晚报杯围棋赛诞生所需要的肥沃土壤。因此可以说,晚报杯适应了改革开放的大趋势,融入了时代发展的潮流。在1987年的春天,沐浴着祖国大地的春风,挟王者出征之霸气,正应了那句话——晚报杯“应运而生”。
(弈客编辑YK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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