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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围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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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手方子振与北京城三星聚义



  明神宗朱翊钧,年号万历(公元1573——1620年在位),是明代在位最久的皇帝,万历后期,明神宗曾有数十年不理政事,大明王朝逐步走向衰亡。但就围棋来讲万历年间高手蜂起,棋届的比赛争棋不断,文人政客有关围棋观战记录,匮赠国手的诗文不胜枚举,围棋胜况又超越了嘉靖三大派时期。有国手之称的棋手数十人之多,远超前代各时期。万历早期以方子振、岑乾、蔡学海为著,中期以王元所,朱玉亭为首,后期以林符卿为最。

万历第一国手方子振



  方子振(1556——1614?),名新,又名日新,字子振,号渭津,扬州人,万历年间的第一国手。少时就有弈名,六七岁时见父与客人围棋,便能指出父亲与客人失误,八岁时在私塾读书时老师就特地批准其在完成学业之余下棋,十二岁时已是扬州无敌,1568年王世贞起任河南按察副使,由太仓出发,经过扬州稍驻,听说方新的弈名,邀请年仅十三岁的方新与已是正值巅峰时期的李釜大战三局,扬州府志记载方新“首局略逊,即而雁行,三局而成劲敌”。李釜的棋力当时在鲍一中死后已无敌于天下,刚杀败了李冲,与程汝亮先胜后平,可方新以十三岁年纪与李釜成为劲敌,可见青出于兰胜出兰。本来地方志非常容易将本地方人物过度夸大,本非信史,但《甲乙剩言》的作者胡应麟曾在方渭津四十岁时问到此事,方新自信的说自己“年至十三,天下遂无敌手”。从侧证实了此事的真实性。另一方面王世贞在述文中间对好友李釜颇为过誉之词,但在1683年李釜去世时为其所写的《布衣李时养墓志铭》也说“前李敌者鲍与颜,后李子弈而敌者程、岑与方,国手六人耳。”

东方小岑与蔡学海



  王世贞在早期(1570年左右)赠李釜的《弈旨》中说,“今后进中,闽有陈生、蔡生,越有岑生,扬有方生鼎立,”王世贞不愧为弈坛的江湖百晓生,他对弈坛的关注,显然不仅限于成名的英雄,对于后进末辈也非常重视,专门对这些后起之秀进行了记录,陈生为福建地方高手陈从尧,蔡生即蔡学海,岑生即岑乾,都是当时二十余岁的后辈,后二者与方新及新安派吕济(字存吾)成为万历早期的弈坛四大国手,而以方新为首。

  岑乾,字小峰,浙江余姚人,上林岑氏为当地名门旺族。明中后期,余姚弈风极盛,当时某一正统学儒的笔记中,记录了这样一件事,儒师去余姚受课,因事外出让小童们自学,等他回来,发现学生们全在对弈下棋,儒师不仅感叹到:余姚数十年未有进士及第者,知之矣。这一记录从侧面反映了当时的余姚围棋的风行。岑乾从小学弈,成名还较方新早些,其父亲曾带八九岁的岑乾到杭州游玩,但某一天却从早上就找不到岑乾的人了,一家人慌了手脚,四处寻找无果,正准备报官,晚上小岑乾才不慌不忙的回到居住地,原来这小子在杭州棋馆里下棋,一盘又一盘的下,整整一天,等没人和他再下时,才知道天色已晚。早熟的岑乾十几岁就开始闯荡天下,杀的老一辈高手望风批靡,人送外号“姚江小岑”。而在其到达京师,战胜京师开创者颜伦后,声望达到顶点。后著有《弈选》,清乾隆年间收录至《四库全书》,但岑乾与程汝亮一样亦是三十岁早亡。现《弈选》孤本存山东图书馆。世人难见。

  蔡学海,字孟斗,福建人,为福建省围棋史上国手第一人,棋力稍逊岑方二人。其著有《蔡学海遗谱》,孤本存上海图书馆。

北京城三星聚会



  公元1576年二十岁的方新由在南京任乡试主考官的何洛文引荐下抵达京城,并与已提前几年到达京师的岑乾、蔡学海相遇北京城,岑乾刚刚杀败京师派老辈霸主颜伦,气势正胜,方新到京师后与岑乾、及蔡学海大战多盘,方新胜多负少,一举占据天下第一人的宝座。但三人英雄腥腥相惜,成为好友。

  特别指出的是,我们前面提到有永嘉方日新方日升兄弟大战永嘉元老李冲的故事,永嘉方日新,字汤夫,也是围棋神童,二人同名同姓,非常奇怪,搞混的人非常多,但同时代的很多诗文均有证明二者非同一人,如胡应麟在《后围棋歌送黄山人》中所叙述方新时写到:“方生巧思凌古今,游戏神通了无凝。永嘉方生并时出,名姓俱同剧堪怪”,而最为关键的是哥哥方日升的东家明代大文人李维桢受方日升委托为其过逝的兄长方日新撰写《方生汤夫墓志铭》中也记录了不同籍贯的两人同名同姓的均为围棋神童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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