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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围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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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与人格



  相礼、楼得达争霸后的数十年,围棋在相对沉寂中默默积累着厚度。明孝宗朱佑樘即位后,明朝进入了相对政治清明,经济发展,百姓安居乐业的“弘治中兴”时代,而围棋界的两个傲然不群的高手出现预示了大明围棋界百舸争流、百家争雄的大时代的已为期不远了。

聪慧别名是顽皮



  赵九成,明宁波府人,(楼得达的同乡,宁波出人才啊)孝宗弘治年间的诸生,聪慧过人,十几岁就进入郡学读书。我们在学生时代也经常遇到这样的一种人,我们课文读五遍才能背诵,他三遍甚至更少就会,同类型数学题我们做三遍才能掌握,他一遍就能掌握,而且还不忘,看似他天天疯玩,考试成绩却压倒很多看似非常努力的同学。人比人气死人。九成同学就是如此,而且不会把无限的精力浪费到有限的“子日诗云”上,业余时间钻研一下围棋,有事没事和同学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搞个小小的恶作剧什么的。偏偏宁波府学当时的老师是一个极其古板而严历的老学究,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对学生行为要求极为苛刻,稍有任何违反,惩罚极为严历,“厉楚夏之威,击蒙不堪,群生哗然”,搞的学生怨声载道,矛盾总有爆发的那天,有次一位学生受不了打板子,偷偷的把老师的座椅上抹了很多污物。刻板的师傅气个半死,又找不到始作庸者,就把平时表现“滑稽寡检束”的赵同学当作替罪羊,开除学籍,

  “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就必然为你打开一扇窗”。九成同学受到无妄之灾,也未作过多申辩,从此以棋游历四方,数年后到达北京,在京城的赵九城如鱼得水,面对诸多围棋高手的挑战,赵九城应付自如,而且赵本身属于天才型棋手,从不墨守陈规,下法全是那些自以为是按图索骥的棋手见所未见的,一时名声大振。明孝宗朱佑樘也是个棋迷,特别招集众多高手在宫里进行一次比赛,结果赵九成力压流辈,拔得头筹,赵与别的棋手区别在于自己又是秀才出身,孝宗大嘉赞赏“真国手也!”“命官鸿胪,序班供御。” 明时已取消了唐宋以来的“棋待召”制度,赵九成是明清时期唯一以棋做官的国手。

自信化境是恬淡



  宁波显然是当时围棋的重镇,赵九成的成功影响了一批后辈们。十几年后又一位宁波籍的国手范洪步前辈后尘,也来到京师。

  范洪与前辈赵九成的性格截然不同,棋力极强,但个性内敛,温文尔雅,无论棋力高低,身份贵践,范洪从来都是一视同人。就棋来说,范洪的棋无论与谁下,只赢数子而已,哪怕你是刚启蒙,我慢慢陪你下吃子,你号称国手,我也应付自如,不多不少只胜你两三个子,《宁波府志》记载,他“弈棋以自娱,与人弈,常随其人高下,不求大胜,然终不一挫衄。”时人把他与画家吕纪等三人,合称为“四绝”。

  当时的内阁首辅是李东阳,内阁还有杨一清、乔宇,特别是李东阳、杨一清是明朝文坛、政坛的两巨擘,李、杨、乔三位都是狂热的围棋爱好者,在士大夫中有“冠军”的称号,在处理明武宗(超会玩的正德帝)留下来的乱七八糟政务的同时,还组织了小规模的围棋沙龙,当然参加者非富即贵,还得棋力高强。范洪被人引荐进入,有次正与一位高手对弈时,李东阳下班来玩,众人磕头作揖,高赞颂歌。只有范洪不亢不卑,弈棋如故,起初众人以为范洪不认识李东阳,可时间长了发现,即使知道了李东阳是谁,范洪仍是谈笑自如,恬淡冲和,而无一丝故作高雅的做作,把李东阳当成一位正常的朋友。

  李东阳、杨一清对范洪的气场也极为佩服,对范的棋力和人品都极为推崇。范洪一直是后来数十年诸多高手的棋力和棋道的标杆。    当时棋坛还有一位“怪手”叫范洪,《宁波府志》记载,他“弈棋以自娱,与人弈,常随其人高下,不求大胜,然终不一挫衄。”当时人把他与画家吕纪等三人,合称为“四绝”。

  明朝廷中并无棋待诏这样的官职,但九成的职责显然与唐、宋棋待诏的性质相同,即专门侍奉天子下棋。鸿胪这种官职专掌朝贺庆吊之赞导相礼,序班乃是鸿胪寺的职官。九成作为鸿胪序班,品位虽然不高,但能经常接近皇帝。这种因棋授官乃是一种特殊的恩典,对于不第士子和社会上的棋手,无疑也是一个刺激。因为这也是一条仕宦之途,自然也会在他们心中燃起希望。

  从九成“所行算多出古棋谱外”,可知他在棋艺上很有创新。是自明初相礼、楼得达之后的又一位国手。

  正德年间,活跃在京师棋坛上的著名国手是范洪。正德与弘治相去不远,但史料中不见范洪与赵九成对局的记载,原因不详。

  据清《宁波府志》载:

  范洪,字元博,别号“全痴”。世居鄞城之南,生而颖异,赋性清介。幼习举子业,数奇不偶,遂有高世之志。弈棋以自娱,于是挟技游京师。时李公东阳、杨公一清、乔公宇当朝,每延致对局,备极欢洽,而洪亦不为脂韦,故见礼益甚。其与人弈,常随其人高下,不求大胜,然终不一挫衂,遂名国手。时人以金忠卜,袁拱相、吕纪画、范洪棋,为四绝云。

  范洪在举业方面“数奇不偶”,遂转向围棋发展,经历与赵九成有类似的地方,所谓“不为脂韦”,就是对达官贵人不阿谀奉承,因此李东阳等人也见礼益甚。大抵棋手的人品如何,也是衡量他是否能受人尊重的一个标准,对于国手来说,只是技艺高超,而人品低下,则难免为人所诟病。范洪为李东阳等人所推重并不是偶然的,他的技艺加人品都可以作为棋手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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