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来自同业的挑战
“大家都传阅一下,这是昨天烂柯棋社发过来的文件。”高兴宇将手里捏着的几张文件纸分别递给几人。
最先接过文件的是沈怀运,刚刚打开传真的封页,一行醒目的黑色粗体字便映入他的眼帘:两社围棋交流设想计划书
“咦,烂柯棋社想跟咱们合作?”沈怀运奇怪地问道。
“信安郡石室山,晋时王质伐木至,见童子数人棋而歌,质因听之。童子以一物与质,如枣核,质含之而不觉饥。俄顷,童子谓曰:何不去?质起视,斧柯尽烂。既归,无复时人。”
这一段典故出自于南朝梁任昉所著《述异记》,讲的是晋代王质砍柴进山,见几位童子下棋唱歌,上前去看,童子把一个枣核似的东西给他吃,吃下之后,竟然不觉得饥饿了。过了一儿童子问他为什么不走,王质起身一看,自已斧柄的木把已经完全腐败烂,回到家中时,与他同时代的人亦也全都不在了。
类似这样的传说还有很多,里面王质所遇有说是老人的,有说是神仙的,不一而论,但关键的一点却是完全一致:因看棋而忘记时间,等回过神来斧柄却已腐烂。
总之,哪个传说最为正统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从那以后,围棋便有了一个非常文雅的别称——烂柯,而位于海淀区增光路的烂柯棋社则正是以此为名。
烂柯棋社社长梁明泉,今年四十二岁,浙江金台人,七岁学棋,十岁获得浙江省小学围棋比赛第二名,十二岁获得全国儿童比赛第三名,十五岁获全国比赛少年组第五名,同年冲击国家段位成功,定为职业初段,并在随后的三年内连升两段,成为职业三段棋手,最好成绩为第三十二届新秀战亚军,二十三岁退役进入北京商业银行任职,三十四岁在石景山区开办个人围棋教室,三年之后迁到在现在的地址,并更名为烂柯棋社,历经五年经营,现在已是北京地区屈指可数的几大棋社之一。
由于两家棋社的地理位置相差不远,开车的话半个小时就可以打个来回,同业竞争当然在所难免。
而现在,烂柯棋社突然发来传真,说要搞什么两社围棋交流,其真实目的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矣。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想效仿英国的牛津和剑桥大学,每年两家棋社之间搞一个对抗赛,一可以增加两家棋社的社会知名度,二可以促进两家棋社会员之间的交流,三,对于提高围棋爱好者的学习热情也很有益处。”高兴宇答道。
“好啊,来就来,谁怕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实际上还不是想借对抗赛的机会给自已挣点面子。”年轻气盛的陆如秋没事还想找事呢,现在烂柯棋社自已送上门来一个机会,他当然是连想也不想一下便马上叫了起来。
“小陆,别那么冲动事情还没宗教仪式全搞清楚呢。老沈,他们提出的对抗赛是怎么个搞法?”李飞扬终究是年长一些,虽然也明白烂柯棋社的提议另有目的却不象陆如秋反应那样强烈。
“噢,他们的意思是双方各出十名棋手,利用星期日的休息时间轮流在两家棋社进行一对一对战,总分占优者则获得比赛的胜利。”沈怀运此时大体已经把设想计划书看完,一边把文件递给李飞扬一边答道。
“十对十,哈哈,就柯烂棋社?哈,简真就是在自取其辱。”听到原来是这么个设想陆如秋哈哈大笑。
盛名之下岂有虚士,京城第一棋社的名字可不是靠吹牛就能吹得出来的。
忘忧清乐道场共有专职围棋教师共有十四人,其中拥有业余六段证书的有三人,业余五段的有五人,而烂柯棋社只有业余六段两人,业余五段三人,双方整体实力相差极为悬殊,如果是搞擂台赛还可以说有一线希望,但十人团体对抗?那简直和走在大街上一个跟头摔出个金元宝有的一比。
“小陆,你把梁明泉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明知道是必败无疑他又怎么会出此下策?”高兴宇笑道。
都是北京地区知名的大型棋社,彼此之间的情况都可谓了如指掌,高兴宇是这样,梁明泉又何尝不是如此。
“怎么?难道不是两社最强棋手出场?”陆如秋奇怪的问道。
“对,按他们提出的设想是参加这个比赛的所有棋手都必须从棋社中的正式会员选出,棋社的专职教师只能旁观助战,却不能披挂上阵,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失望了?”高兴宇笑着问道。
“这样啊?梁明泉还真是够狡猾的,不过也没有关系,就算专职教师不上咱们也没必要害怕。”愣了一下,陆如秋听到自已不能亲自上阵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如果说双方的总体师资力量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但论及学员的实力相差就没那么悬殊了,终究来棋社学棋的大多是一般爱好者,资质潜能大体相当,学习到一定程度就达到了个人的瓶颈,再想提高也几乎没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