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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马行空 于 2014-3-28 15:12 编辑

[黑白无间道·聂卫平(6)]自己是昏招 别人掏茅坑



自己是昏招 别人掏茅坑



  回去整理录音的时候,我发现老聂说话确实很有意思,夸张而又实在,搞笑而又朴实,有人说他口无遮拦,心无城府,率性天真,也许都有点吧。忽然发现,对老聂的任何描写都是苍白的,原汁原味记录他说过的话,给他充分表达自己的空间,比自作聪明地描述他更为准确。  

  “我不出昏招,就是天下第一”,以及“滔滔江水”之说,这两句话后来演变成老聂“臭名昭著”又常能引起人发笑的口头禅,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老聂是专心而认真的,有着绝对的自信。
  
  我一直没想清楚,也不敢苟同他的观点。昏招不就是犯错的一种吗?高手过招,很大程度不就比谁犯的错少吗?聂老您犯的错叫昏招,别人犯了错就是技不如您,不看胜负结果,光听一面之词,您凭什么就一定会比别人强呢?
  
  我觉得他有点糊涂了,于是追问了一句:“您所指的昏招是什么定义?”老聂说:“是停电的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下什么棋。”
  
  别人不投,最后扳回,老聂气愤地说:“我早就赢了,他早该投了,就是死撑,掏茅坑,专门等我出昏招。”
  
  这种思维简直可以用混乱或霸道来形容,棋没结束,怎么可能算是赢呢?
  
  如果是聂老您有机会,还能把局面捞回来,只要规则允许,凭什么要投呢?换言之,将心比心,您觉得还有希望,会心甘情愿认输吗?对于您来说是机会,对别人也是平等的,而机会对于年轻人来说多么重要。投与不投,只要没有违规,这是别人的权利,难道只准老聂有权利,而别人就不应该有权利吗?
  
  在老聂的思维观念里,自我意识是很强烈的,这些问题上,他是不会换位思考的,他把失败的原因都归结为昏招。准确地说,老聂所指的昏招,只能是部分昏招,而另一部分则是身体原因。
  
  现代围棋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博弈的感觉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老聂那个时代棋手,其所长更多的是大局意识和形势判断,计算所需要的高度和深度一定不如今天的围棋。
  
  如果以他老眼昏花的50多岁高龄,要和年轻人比计算,应该是没有什么优势的。算不过别人,不能都归结为昏招吧。我甚至相信,很多时候是想也想不清楚,弄也弄不明白,脑子里晕得呼时,一个随手,于是昏招就发生了。聂卫平有先天性心脏病,部分昏招与体力不支有关系,如停电般发生了脑子短路,这也是正常现象。
  
  老聂总把这些“理论”挂在嘴边,也成为媒体报道、棋迷讽刺的一个作料,渐渐地,演变为魔化老聂、娱乐化老聂的一部分。实际上,从这些年对老聂采访经历来看,真实的老聂某些方面并非媒体描述的那样妖魔鬼怪,但有些方面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

  摘自新书《黑白无间道》(北京青年报/郭婷婷 著 北京出版社出版 各地新华书店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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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马行空 于 2014-3-28 15:12 编辑

[黑白无间道·聂卫平(5)]如不出昏招 李曹不是我对手



如不出昏招 李曹不是我对手


  
  郭婷婷:曹薰铉与您年龄相仿,当年棋力不如您,现在曹薰铉一共拿了至少8个世界冠军(2003年三星杯夺冠之前),以至于中国棋迷都说聂马早衰(1989年应氏杯决赛,聂卫平不敌曹薰铉,曹薰铉首次获得世界冠军,该比赛被认为是韩国围棋和聂卫平本人的转折点)。
  
  聂卫平:我和曹薰铉的共同点就是对围棋的追求,不同点是所处的环境大不相同。另外他的身体比我好得多。曹薰铉在韩国的下棋环境比我好得多,他很专心,我会因为各种事务分心。
  
  郭婷婷:什么事务让您分心?
  
  聂卫平:各种各样的问题,我没有以前用功,也没有曹薰铉那么专心,身体原因占了很大因素。可能所有中国棋手中,再也找不到比我身体更差的,我有先天性心脏病,比赛的时候不仅需要战胜对手,还要战胜自己,我的昏招天下第一,谁都比不了。
  
  郭婷婷:出昏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聂卫平:停电的感觉,脑子里没有任何信息,一片空白,举起棋子不知道落下的是什么地方,事前没有任何预感,不知不觉就发生了,所以以前我老吸氧。正常人吸纯氧会头晕,我吸着正好。
  
  郭婷婷:您昏招的定义是什么?整盘棋犯点小错是难免的,不可能做到那么完美,别的棋手也有犯错的时候。
  
  聂卫平:我的昏招会令普通业余棋迷耻笑,他们都不会走成那样。
  
  郭婷婷: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昏招的?
  
  聂卫平:一直都有,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现在几乎盘盘都出现,尤其是后半盘。我控制不了,这个让我很痛苦,我知道不是技术原因,是身体上的原因。有人说我是在找借口,他们不了解我的身体状况。
  
  郭婷婷:想过什么办法治吗?
  
  聂卫平:以前吃点药、吸氧。非典之前,从湖北来的于大夫帮我治了两个星期,感觉有效果,那两个星期我没有输过棋,他主要是按摩,不开药。于大夫放下老家的工作,一直陪着我,我挺过意不去的,加上赶上非典,就让他先回去了。比赛的时候,如果有人在旁边经常督促着我吸点氧,封盘时有人照顾一下,可能我的发挥会好一些。
  
  郭婷婷:我曾经听一个跟您关系一般的棋手说,您的棋才天下第一,是曹薰铉不能比的。
  
  聂卫平:(笑)这一点我有绝对自信,技术上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棋才方面也是一样,我追求完美、漂亮的棋局,像滔滔江水一样将对手淹没,被我蹂躏过的人很多。关于棋才和技术,的确没有讨论的必要。要不是昏招害了我,曹薰铉、李昌镐,他们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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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马行空 于 2014-3-28 15:12 编辑

[黑白无间道·聂卫平(4)]别人说什么 我不在乎



愧对孔祥明 第三次婚姻是收官


  
  下面记录的是那天清晨有趣的谈话:
  
  愧对孔祥明 第三次婚姻是收官
  
  郭婷婷:我刚读完孔老师(孔祥明八段,聂卫平第一任妻子)的《我情我心》,作为女同胞,我很同情她,她很不容易。
  
  聂卫平:前两天有记者问我是不是看过那本书,有什么感想,我很烦,他们明知道我不会看,还要问我。(停顿,看我)书里说了些什么?
  
  郭婷婷:孔老师认为,婚姻破裂双方都有责任,她对自己年轻时候的一些做法很懊悔,对您的很多行为表示痛斥和谴责。
  
  聂卫平:比较客观,说的是事实。(停顿、思考)我一直觉得愧对孔祥明和骢骢(聂卫平长子,原名聂云骢,现名孔令文,日本棋院四段棋手),媒体上已经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很多,但情况不完全是那样的,离婚前很长时间,我和孔祥明的婚姻就已经死亡了,原因很多,我不认为责任完全在我,但很多秘密只能永远埋藏在心底。孔祥明是个很好的人,祝她今后永远幸福,希望媒体的报道不要对她造成任何伤害。在王静(聂卫平第二任妻子,歌唱演员)这件事情上,我觉得自己太男人,太负责了。王静已经怀孕,我要为还没出生的孩子负责,要为王静负责,除了离婚,我没有别的选择。
  
  郭婷婷:那您这么做是不是就对孔老师和孔令文负责了呢?
  
  聂卫平:(瞪眼,不说话)。
  
  郭婷婷:前段时间我写了一篇《孔令文眼中的父亲》。(孔令文是聂云骢后来改的名)
  
  聂卫平:是聂云骢!他说我什么?我不在乎不相干的人如何议论我,但我喜欢的人和亲人怎么看我,我还是很在乎的。
  
  郭婷婷:最近您生活得怎么样,小兰姑娘(聂卫平的第三任夫人)对您好吗?
  
  聂卫平:小兰是贵州人,我认为她各方面都很好,无论人品还是形象,有了她,我非常知足。她管我管得很严,一般我外出比赛,她都跟着我。我觉得自己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也希望这次婚姻是我的收官之战。
  
  郭婷婷:怎么负责,您有具体的计划和做法吗?
  
  聂卫平:(瞪眼,停顿)具体怎么做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郭婷婷:为什么大家对您的生活和感情问题这么关注,议论这么多,您想过这个问题吗?
  
  聂卫平:我做什么事情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无所谓。
  
  郭婷婷:您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聂卫平:我是个有争议的人,很多人说我是好人,也有很多人说我是坏人,这是两个极端,要不就特别好,要不就特别坏。(停顿)你听到了什么,是好的多还是坏的多?
  
  郭婷婷:棋方面好的多,其他坏的多。
  
  聂卫平:说我有问题那是他们的事,我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我发誓一辈子不做违心的事,不昧着良心说话,别人说什么,我不在乎。我可以自豪地说,我绝对不是个自私的人。
  
  做个布道者没我他们不行
  
  郭婷婷:我见过您在棋圣道场讲课的情景,100多人挤在条件很一般的教室里,您满头大汗,讲得快虚脱了,一个执着的布道者,这一点我很欣赏您。
  
  聂卫平:没办法,谁让我的棋比他们的好呢?比人家好就要教人家。不教他们,他们怎么能进步呢?
  
  郭婷婷:心灵里存在这么一份美好是很幸福的。
  
  聂卫平: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没什么好说的,只要我能讲得动,我会一直坚持下去,普及围棋是我应该做的。
  
  郭婷婷:聂卫平围棋道场是什么性质的机构,您在里面担任什么角色?
  
  聂卫平:公司吧,有总经理什么的,我只管教棋。每周去两次稍微有难度,我争取每周至少去一次,非典期间去得比较多。
  
  郭婷婷:听您说起棋,比任何话题都认真。
  
  聂卫平:说到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特别高大,在其他方面,我只是个普通人,某些方面,可能我还很庸俗。
  
  郭婷婷:自称是您学生和弟子的人有很多,到底哪些是真的?
  
  聂卫平:他们师兄弟之间都应该清楚,大概有8到10个吧,至于别人,随便怎么说吧。
  
  郭婷婷:您认为徒弟中谁的棋最厉害?
  
  聂卫平:常昊吧,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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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马行空 于 2014-3-28 15:12 编辑

[黑白无间道·聂卫平(3)]老聂吃了几个人的螃蟹



孔老极不自在 老聂吃了几个人的螃蟹


  
  晚饭的时候,聂卫平果然很认真地在他身边给我留了个座位,这个举动有点让我吃惊,虽然只是一件小事,让我觉得老聂还是蛮守信用的。坐定后,我更惊奇地发现,我们俩的座位正对面坐着一位久违的女士——聂卫平的第一任妻子孔祥明。
  
  孔老整个饭桌上的表现可以用极不自在来形容,而她在个人自传中描述:已经把过去的痛苦放下,不在乎外面发生什么。在我看来,这些话多少有不符实际的成分,很多事情一定是忘不了的。
  
  我观察到的孔老:她根本不正眼往前方看,因为只要她正眼,一定能看到老聂,而她总要斜眼看周围的人,时间长了,难免感觉有点奇怪。
  
  在孔老的自传中,她多次表达不喜欢记者,我想可能媒体曾经对她有过伤害。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就在媒体大吹特吹这对夫妇如何模范时,这个小家庭的风暴已经演变成冷暴力,两人到了交流困难的程度,最后只好离婚了。
  
  到上海之前,圈内人士提醒我:“孔老既不喜欢记者,也不喜欢记者叫她‘聂卫平的前妻’。”我努力回避去想“聂卫平前妻”这个称谓,但后来我发现,在孔老发表的一些文章中,她自己使用了这个字眼,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顿饭,孔老象征性地动了几下筷子,大约15分钟后,离席而去。她吃得真少啊,那么瘦,胃口还不佳,也许就是心绪不佳,谁知道呢。而这边的聂卫平却大嚼螃蟹,吃了一个又一个,我是不吃螃蟹的,我的那份聂老吃了,孔老提前走了,估计聂老多吃的那几个里,还有孔老的呢。
  
  比赛间隙,在聂老的邀请下,我多次与聂老共进午餐和晚餐,聂老上海朋友来酒店接他出去喝酒,也捎上我作陪。那次比赛,老聂的搭档是于梅玲,他们俩要共同下完若干盘棋,两对棋手、4人完成棋局,是谓混双赛。
  
  老聂抱怨于梅玲的棋下得太臭,输得郁闷,自己一点使不上劲,出去喝闷酒。也可能是因为年纪大的人喜欢喝点酒,输棋便成为喝酒的理由。
  
  晚上,老聂闷头灌下大约半斤多白酒,但没有一次举杯邀请别人同饮,他说:“干嘛劝酒,想喝就自己喝呗。”他把喝酒更多理解成一种身体需要,而不是调节气氛或交际的手段。
  
  喝完酒,照例吃完螃蟹和生鱼片,老聂抹抹嘴,恶狠狠地说:“明天就会赢棋,肯定是我们拿冠军,你信吗?”我说“相信”,但这个回答是敷衍他的。
  
  事实上,我不相信一个喝得晕晕忽忽,打游戏到半夜,第二天正常比赛的棋手还能保持很高胜率。这样的人,这样的做法,如果赢了棋,对其他用功棋手来说是不公平的。
  
  没想到,第二天,老聂和于梅玲开始赢棋了,并一直赢到最后,直到拿了冠军。后来,我逐渐理解到,老聂曾经达到过相当的高度,注定他不可能是一只软柿子。不管什么样的战绩,都不是意外的,因为他本身具备非常雄厚的实力。当然,下混双赛,运气和配合成分要多一些。
  
  白日鏖战沙场,晚上夜夜笙歌,时间在一天天在流逝,我的工作始终未能完成。我采访的心情急切,而又极度无奈。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两个人的较量,更犹如我和老聂下的另一盘奇怪的棋。煎熬中,放弃的念头在比赛接近尾声时慢慢从心底里升了起来。
  
  有一天清晨,聂老和我一起吃早饭,我甚至带了采访本到了餐厅,但谈得非常不投机,各自散去。那个瞬间,我想这个采访就彻底放弃了,准备收拾行李,第二天离开。刚回到房间,聂卫平给我房间打电话:“你不是要采访我吗?来吧!”
  
  也许,他动了恻隐之心……
  
  这次采访很顺利,末了,我向聂老请示:“这个谈话是否有我需要注意或删节的地方?”聂卫平说:“我要么不接受你采访,一旦接受了我就会实话实说。在我这里,只要是事实,你都可以随便写,不要有什么顾忌。”
  
  这道圣旨让我心头愉悦,不是谁都能如此坦荡,能说出这样的话。以我的经验看,就算写的是事实,也常会被找茬,这种情况在写围棋报道中也发生过。
  
  老聂是有这样的境界,不太在乎别人写过他什么,可近年来他的记性实在不敢恭维,他自己说过的话,很快就会忘记,而你又当作新闻来写,被他发现,他会说你“胡说八道”。这也提醒我,和他谈话,光做笔记已经不行,需要使用磁带录音机,以便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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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马行空 于 2014-3-28 15:12 编辑

[黑白无间道·聂卫平(2)]没人敢透露他的电话



和聂卫平一次有趣的谈话


  
  作为围棋记者,接近聂卫平,了解与他相关的一切背景资料,并采访他,是我必须要做的功课,从无法靠近,到能让他快乐地接受采访,其间走过了相当长的过程。
  
  在最初跑围棋的几个月中,每次聂卫平有重大比赛,我都到场,开始落子时我站在他旁边观察,到复盘时再有机会看看,如此而已。
  
  聂卫平从来不正眼瞧周围的人,好多次问题刚提出来,他已经甩头走开,不知道是对记者的讨厌还是就懒得回答假装没听见。你在他的身边,永远都无所适从,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提出什么样的问题,似乎除了惊艳的美女和棋盘上的厮杀,很少有外物能激起他的兴趣。
  
  有一次在围棋部,听到工作人员兴高采烈地聊天说,过年到聂卫平家中,聂卫平的第三任夫人兰莉娅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的贵州菜。
  
  我好奇地问,菜是否好吃?工作人员告诉我,不管好不好吃,那也是聂夫人一盘盘亲手做出来的。我觉得挺乐的,聂卫平娶了一个会做菜,而且愿意做菜的夫人,也算他半百之年寻到的福分。
  
  于是,我当即与围棋部提出,想采访聂卫平,能否行个方便,给个电话,或者帮联系一下。得到的答复是坚决的拒绝。
  
  刚才还谈得正在兴头的工作人员马上脸色严肃,并明确地告诉我:“我确实有聂卫平电话,但不能给你,要他不愿意,怪罪下来,谁担当得起?”其他人的反应基本上是一样的,没有人愿意帮这个忙,也没有什么正当的渠道,可以堂堂正正地采访到聂卫平。也难怪,聂卫平的脾气谁也摸不准,没人敢轻易当这个采访介绍人,这也是很正常的。
  
  几个月的努力,无功而返……
  
  2003年6月,我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聂卫平要去上海参加男女混双赛,他的前妻孔祥明也会去。
  
  飞机在上海虹桥机场落地后,我意外地发现,聂卫平竟然和我是一架航班,当时中国棋院陈祖德院长也在这架飞机上。从入道至今,陈老始终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照顾,让我万分感激,看到我只身拎着大箱子赶往赛场,陈老热情地邀请我和他们坐一辆轿车同行。
  
  车不知道是谁的朋友派来的,也许是陈老的,也许是聂老的,开车的是一位漂亮女士,她与两人同时寒暄。
  
  行李放好,聂卫平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了前排座位,身体马上占满了整个座位。从身体语言上看,他似乎在说:“谁让我胖,我就得坐前面。”看到这个动作,我当时又想乐,不管怎么说,聂卫平只是中国围棋协会副主席,陈祖德老师年纪比他大,官也比他大,是协会主席,时任中国棋院院长,可只有我们这些俗气的记者才会在乎领导什么的,在老聂眼里,才不管这一套呢。
  
  聂卫平落座后,陈老马上和我钻到了后面的车位上,后面还有一个人,坐着有点挤。但陈老似乎也习惯了老聂的行为举止,早就无所谓了,一路上乐乐呵呵地,没什么反应。
  
  只有真正和老聂坐到一部狭小的轿车里时,他才注意到我。好像对我印象不坏,和我聊天,并说了些共进晚餐之类的话,我也就一听而过,谁知道这些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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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马行空 于 2014-3-28 15:11 编辑

[黑白无间道·聂卫平(1)]从民族英雄到娱乐明星



聂卫平:从民族英雄到娱乐明星



  有那么一个人,他从来没有拿过世界冠军,以后估计也没什么可能了,但他却因为对中国围棋不可磨灭的贡献被誉为“棋圣”。他也是迄今为止,中国围棋历史上唯一“棋圣”头衔获得者,他就是——聂卫平。
  
  聂卫平九段,日本机场海关一度一看面孔就放行的人,曾经是很多中国人心目中的“民族英雄”,在中国围棋整体实力落后于日本的上世纪80年代,聂卫平凭借一口为民族争光的气,“中日擂台赛”上风卷残云——11连胜!
  
  聂卫平告诉大家一个真理——下围棋绝对不是打群架!
  
  “钢铁大门”的他,以实际行动彻底粉碎了日本“六超”神话,尤其是在擂台赛上,就像今天韩国的李昌镐,只要有他在,比赛的最后胜利绝对不能以谁人多,或者以概率来预测,胜利只决定于他的状态,这是绝对精神领袖的气质。
  
  最值得一提的是,聂卫平为中国围棋事业创造了一个庞大的爱好者队伍。如果中国棋迷有3千万的话,可能有1/3多的棋迷是因为聂卫平而喜欢和痴迷围棋,并把这个爱好传染给身边人,以及下一代。
  
  即便今天,江河日下的聂卫平仍然拥有非凡的号召力、影响力,他在棋迷中的受关注以及受拥戴的程度,依然是其他任何棋手不能比拟的。
  
  今天的聂卫平有那么一点像踢足球的马拉多纳,从一个巨星慢慢地演变为娱乐明星。
  
  现在的棋赛,只要聂卫平一出场,仿佛就不愁找不到新闻点,他下的棋,他说的话,他打个哈欠或者跑步上厕所,好像都能让记者们找到搞笑的猛料,而记者们无论写什么,也无论怎么写,有关聂卫平的新闻也总能保持很高的点击率。
  
  棋迷们无论痛骂他、贬损他、还是讥讽他,或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都很少有人是出于真正的厌恶,绝大部分人还是因为喜欢他而热衷于讨论他。
  
  聂卫平实在算得上中国围棋的一大景观,是那么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物,可爱而又可恶之极。
  
  我不是聂卫平忠实的追随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记者,是新闻忠实的记录者。在此,我愿意以一颗平静的心,给您讲述我见到的聂卫平,或许片面,或许不够客观,但却是我内心真实的感受。

  摘自新书《黑白无间道》(北京青年报/郭婷婷 著 北京出版社出版 各地新华书店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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