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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春的婚恋纪实

来源:新浪博客 冥子的博客 2006-08-31

  马晓春说,挑选终身伴侣的过程就像拾麦穗,有些人总认为最饱满的麦穗会在后头纪实,于是边走边看没去捡,到头了,有可能后面的麦穗反而越来越小,再回头去找时,前面的大麦穗却已经被人捡走了;而另一些人,一看到麦穗就迫不及待地捡进篮里,于是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后面的大麦穗了;我呢,不早不晚,走到一半时,该捡就捡了。

  文/冥 子

  (一)天才棋手的魅力

  围棋国手马晓春曾囊括了国内围棋大赛的名衔。见了聂卫平,大家还好称呼,就叫他“棋圣”。见了马晓春就不怎么好叫了,“马名人”?“马天元”?“马棋王”?

  马晓春在国内所向披靡,在国际大赛中,也先后于中日名人战上击败小林光一;在中日天元战中战胜林海峰。

  日韩高手们论起棋来,认为一方世界棋坛,若要排一下座次的话,中国只能在十强中占得两席,这两席是留给聂卫平和马晓春的。而聂、马之间,马晓春呈赶超之势,胜率已高于聂卫平。在国内围棋十强的评选中,他已两次排在第一把交椅,名居老聂之前。

  鲜花与掌声簇拥着他,他的棋才无可争议,人都说:“自古江南出天才,马晓春是天才型的棋手。”

  大智者往往亦大愚,许多天才在日常生活中智商常极低。马晓春却是个例外。琴棋书画,他样样拿得起。几年前,就撰写《三十六计与围棋》一书,文笔潇洒,举例精当,尤其“美人计”一例,让众看客叹服。

  马晓春在棋界有一别称——神算子孔明。他身上倒也确有股仙气,人很瘦,走起路来,两条细长的腿像是在水上漂,轻得不出声。话不多,但冷不丁冒出几句,却叫人一震,带着暗刺。被

  马晓春刺着的人不少,于是就说他傲。与他接触久了,你会觉得他内心是平和而又清静的,很少对人有恶意,只不过表达方式上与常人有异罢了。

  笔者在一次又一次的采访中,我们渐渐成了朋友。后来,他说他结婚了。喜糖没吃着,新娘也一直无缘得见,便常取笑他“金屋藏娇”。倒是听别人描述过几回。有一次听刘小光九段说,他和马晓春、曹大元3人各携自己的“那一位”去赴宴。小光的“那一位”邵尘,是学服装设计兼做模特儿的,活泼而伶俐。大元的妻子杨晖八段,情绪好时也是极开朗善言的。据说,那一晚,说得最少的是许燕,她依偎在马晓春的身边,文静柔顺得像一只不轻易出门的乖猫;又像一个涉世很浅的女学生。

  拥戴马晓春的棋迷很多,当然大家就都极想了解马九段在生活中的一面、对马晓春的“另一半”怀有一种好奇。我奉命替《家庭》杂志做这篇文章,才第一次见到许燕。“我从不愿意多谈家庭生活,这是我们俩自己的事……”她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许燕最终还是羞涩地为我们敞开了心灵的一角。

  (二)微生物研究生的初恋

  这是新年后的一天,马晓春去日本比赛了。在位于北京龙潭湖边的一间公寓里,冬日早晨明净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许燕长长的秀发上,她微微低着头,静静地讲述——

  认识马晓春是因为棋,可以说是棋为媒吧。我是半路开始学棋的,小时候各科成绩很好,体育老师就说:“这小姑娘挺聪明的,让她学学围棋吧。”后来,我又得到天津一名高手的辅导。

  我第一次见到马晓春,是1985年在南京,我代表天津去参加全国围棋个人赛。当时,女棋手不多,我和上海的芮乃伟、杨晖,广东的敖立婷4个人住在一屋。芮乃伟她们当年已在国家队,和马晓春在一个队里,挺熟的。于是,比赛的空隙,马晓春就到我们屋来玩。那会儿,他们几个都刚20出头,大家无拘无束的,聊得挺开心。我坐在一旁,不怎么说话,听他们说。所以这第一面,我和马晓春彼此留下的印象都不算很深。那一年我才16岁,也根本不可能往那方面想。

  很快一年过去了,我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在1986年的苏州。我又代表天津参加全国围棋团体赛。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马晓春留给我的感觉也挺好的。

  这以后,当年的伙伴们芮乃伟、杨晖等一个个在棋路上奔波,我最终也没有选择职业棋手生涯,这当然有棋力与志向两方面的原因。我考上了南开大学生物系。

  围棋在南开很热,入学后的第一年,我赢得了“南开天元”的头衔。南开棋牌社想请国家队的高手们来校指点一番,我想到了马晓春,就写了封信给他。

  马晓春说,当时各企业、厂矿、院校来邀请国手去讲棋的很多,因为赛事繁忙,他都婉言谢绝了。之所以去南开,是因为我在那里。他曾坦率地对人说,“我接到信,马上就想起这个女孩来了。两年没什么音信了,没想到她藏在南开。我想去见见她。”

  马晓春来了,我没有去接他。第二天,他与南开挑选出来的10名学生同时下10盘让五子的棋。我作为南开天元赛的冠军,坐在第一台。10盘下来,马晓春赢了8盘,输了2盘,其中的一盘就是输给我的。不知道马晓春是不是对我“心慈手软”了呢?

  在南开的校园里,我们有了第一次两个人的对话和交流。那是6月里的一天,我穿着花裙子。我们两人都是不善言辞的,但他的感情我还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一枚甜甜的果子,在这个初夏的季节里悄悄地生长起来。

  但当时,我们谁也没有表白。马晓春回到北京,他给我写信,在信中才吐露内心。那是我的初恋。

  我很想再见到他,两个月后的暑假,我去了北京。马晓春忙中偷闲,带我去游玩。我们一起去抱抱天坛的古树;感受陶然亭的幽静;还有圆明园的残阳如血……以前,我也曾来过北京,但这次是我玩得最放情的一次,虽说只有短短的三天。我觉得马晓春在棋之外,也是一个有着那么多情趣的人。我们互相吸引着。

  但爱情的小船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父母和朋友知晓此事后,均劝我慎重考虑。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我的父母认为我有很好的天资,将来会有远大的发展。他们说做一名棋手的妻子,意味着奉献,要牺牲很多,觉得对我来说有点可惜了。我也想自己与马晓春经历不一样,两个人所处的环境也不一样,于是情绪有了波动,提出分手。

  分手的那一段日子是很痛苦的,但这促使我想许多问题。我静下来,独自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我发现自己是那么想念他,我愿意将自己的一生和一名棋手连在一起,不管将来要承受什么。

  1991年7月,我毕业了。领到毕业证后的几天,我们在天津登记结婚了。

  8月4日,我和马晓春回浙江嵊县他的家,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父母。

  随后,我就考上了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我选择在北京读研究生,是为了能多和丈夫在一起。

  人家都说棋手在生活中是个比较古怪的人,棋手的婚姻破裂的也不少。我想,对他们要多一点理解与宽容。马晓春的个性很强,我觉得他非常与众不同,在所有细小的事情上,都有他自己的特色——从对人对事的方式到一条浴巾的挂法,他都有自己的定式,并且难以改变。我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于是学会了彼此的理解与欣赏。

  我原本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人,现在经过4年的婚姻生活,觉得自己慢慢长大了。在事业上,我依然可以争强,但在家庭中,常能谦让。一个家不可能没有矛盾,有矛盾时,我就对自己说:“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家里哪有那么多原则性的问题,说来说去都是些小事,不值得争的。

  要说马晓春是个怎么样的丈夫嘛,我想算挺称职的吧,很有情调也很爱干净。但我的丈夫“规矩很多”,他不爱看电视,也不看电影,我记得从我们相识至今6年来,我俩就从未一起出去看过一场电影。他的赛事总是很多很多,一个接着一个,一年到头得东奔西走,南征北战。在北京,没有什么赛事时,他喜欢将家布置得很美很舒适,喜欢呆在家里玩玩电脑游戏。

  棋手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棋手也得睡觉、吃饭。马晓春总是说自己白天在棋院没吃饱,晚上回家吃得多多的。我从小从学校到学校,婚后才开始学会料理家务。马晓春有时也帮我,他的拿手菜是清蒸鱼,他做鱼比我强点儿。

  但是在家务活中,我俩都不爱洗碗,怎么办呢?每当谁都不愿洗时,我们就打牌,打争上游什么的,谁输了谁去洗。不能比下棋,他是九段高手,我只是业余三四段的水平,这不公平。但打牌,总的还是我输得略多点。

  马晓春还有个特点,爱“说教”。他大我5岁,总觉得我还像个孩子,很单纯,所以他也就“好为人师”。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他都会给我评说一番。

  总之,我们的生活过得安宁、幸福,要是一定得让我说还有什么期望的话,我希望他能有更多的时间陪陪我。

  (三)马晓春的婚姻观

  让我们再听听马晓春的婚姻观。他对婚姻的理解别有一番见地。为了保持原貌,我们在此实录这次采访。采访是在中国棋院的一间房间里进行的,许燕不在场。

  记:马晓春,你对自己的婚姻满意吗?

  马:很满意。你知道的,对一名职业棋手来说,首先要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其次就需要有一个家。这两点是极其重要的。有个家,输棋、赢棋后都有了个去处。你看,曹大元最近状态不错,人说他“抽风了”,因为这么多年后终于分到了房子,有了真正的家庭生活。我结婚后不久,就赢了日本的小林光一,不是没有道理的。

  记:如果让你描述一下你的妻子的话,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女性?

  马:挺有事业心的。我一直想找个有事业心的人做妻子。那种一方牺牲,辅助一方的婚姻,我认为不理想。被辅助的一方以别人的牺牲作成功的因素,自己会感到重望在肩,压力很多。这种婚姻,如果一方事业确有所成还罢,若不成,牺牲的一方便觉得心血白费,心态便不平衡。

  记:除有事业心之外,你觉得你妻子还有什么特点?

  马:很温柔,还算能干吧,反正我想一个妻子该具备的,她都具备了。

  记:你是个挺挑剔的人,在家也这样吗?

  马:也不一定算挑剔吧。比如,我觉得她晾衣服、挂毛巾什么的,有时不够整齐,我得重新将毛巾挂成长短一致的形状。这当然与我的职业也有关系,我们下棋的,讲究棋形的美,对形状是挺敏感的。

  当然下围棋的,也知道有大局观,从大局上讲,许燕是个不错的妻子了。

  记:这么看来,你是挺爱妻子的。那么在日常生活中,如何表达爱意呢?

  马:每一对夫妻都有自己不同的表达方式。我嘛,比如她从外地回来,我一般是将家收拾得很干净,做几个她爱吃的菜。我在国外或其他省市比赛时,一般一两天打个电话回家。平时,一个月陪她上两次街,买买东西呀,我替她挑选衣服还挺有眼光的。如果出外比赛,条件允许的话,我也带她去。面对着好风景,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其他嘛,不说了,你去问许燕吧。

  记:假如今天你有一场重要的比赛,输了,回到家来,她会怎么做?

  马:她知道我的脾气,这时候虽说挺痛苦的。在棋枰上没有真正超脱的人,但不想让人来安慰,我只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呆着。这时,她不会拿什么事来烦我,会让我安静地独处。因为她以前也是棋手,她知道棋手的心理。

  记:有人这么说过,一个理想的妻子最好能充当几种角色——母亲、妹妹、朋友、情人。你对此是怎么看的?

  马:我觉得妻子就是妻子,她只要能胜任这一种角色就足够了。如果某些丈夫,觉得这样生活还有所欠缺的话,他可以找别人来弥补。交些朋友,当然男女皆可,没必要让妻子一个人承担那么多种角色。

  记:你在找到许燕之前,有没有过恋爱的经历?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马:有过,我那时都20好几了,我觉得20多岁的人,身边没有女伴,一定有些问题了。我收到过不少崇拜者的信,表示爱慕,也碰到些人,其中有被我拒绝的,也有拒绝我的。我觉得人挑选终身伴侣的过程,打个比方,就像捡麦穗。有些人总认为最饱满的麦穗会在后头,于是一路上边走边看,没去捡,到头了,有可能后面的麦穗反而越来越小。再回头去找时,前面的大麦穗却已经被人捡走了。而另有些人,一看到麦穗,就迫不及待地捡进篮里,于是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后面的大麦穗了。我呢,不早不晚,走到一半时,该捡就捡了。从这种意义上说,我不是个理想主义者,我讲究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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