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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流1996——厚积薄发的里程碑

作者:shentingxue

  1996年伊始,中国经济在经历了92-94年的大折腾与95年的休养生息之后,又开始蓄势待发了。作为经济晴雨表重要指标之一的股市,上证指数年初的位置停留在了537点。要知道,就在前二年的经济躁动时期,上证指数则摸到过1558点的高峰。后来在中央整顿金融秩序、治理通货膨胀的大背景下,上证指数才一路大挫。那么,这一次在中央加大力度整顿国企、促进消费,同时保持经济高增长率而继续平稳降低物价的新的背景下,股市又会如何表现呢?

  1月下旬,第七届东洋证券杯半决赛在北京举行。和去年的一幕相同,几经鏖战,马晓春以二比一将曹薰铉淘汰,杀入决赛。在争夺另一个决赛名额的激战中,李昌镐二比0轻取赵治勋,杀得日本第一人没有脾气。当时记者在现场拍了李昌镐许多照片,洗出来一看,无论优势劣势,人多人少,李在赛场上都一个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引起了众人的一片惊叹。从此,“石佛”之名横空出世,代替了之前国内媒体对李“少年姜太公”的称誉。赛后,记者采访了李昌镐。李表情木讷地嘀咕了几句,意思是:在决赛中一定要为老师报仇!马晓春则一贯地嘻嘻哈哈,对决赛的看法是:有50%的把握。一盘棋胜负的可能性都是各半嘛,没下之前谁说得准呢!马晓春就是这个逻辑。当然,媒体乐得抓眼球的新闻,很快将马李二人炮制成了“一生的对手”。

  仅仅过了二天,第十届中日围棋擂台赛又在东京开战。日方光杆主帅大竹英雄发挥神勇,连斩中方曹大元、刘小光两员大将。至此,大竹已连胜四阵,逼向中方副帅马晓春。当时国内棋界都是一片担心,本来常昊五连胜后形势大好,不料却被日本过气老将大竹英雄还以一个四连胜。如果马晓春再挡不住大竹,状态不佳的老聂就要上阵,而且还是白棋,到时候恐怕难抱乐观了。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2月初,第四届真露杯三国围棋擂台赛进入了最后的决战阶段。韩方副将李昌镐出马就挑落了日方主将武宫正树,将日本队最先淘汰出局。中方副将聂卫平出场攻擂,此前聂曾两胜李昌镐,保持对李的不败战绩。虽然李昌镐早已成为韩国围棋的头衔王,也连拿了几个世界冠军,但聂卫平认为李昌镐的棋布局不行,不如其老师曹薰铉敏锐,容易被自己抓到弱点,因而对这一战踌躇满志。对局开始后,也确实如聂所料,布局阶段就下得顺风满帆,至中盘都压制住了李昌镐。不料,进入官子阶段风云突变,李昌镐利用聂卫平在优势下还要撑一点的心理,顽强地用打劫撕开了聂卫平的大空,一举夺回了优势。此后聂虽奋力追赶,但李昌镐的官子滴水不漏,最后以三目半优势战胜了聂卫平。老聂局后痛悔不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下到这时,中国队只剩下主将马晓春一人,韩国队还有曹李师徒二人,这也是中国队在三国擂台赛上第一次冲击曹李的“双保险”铁门。在东洋证券杯决战之前,马李二人却提前碰撞,吉凶难定啊。此前,马晓春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已连续输给李昌镐四局,旁人禁不住都为马晓春捏了把汗。而马本人倒是满不在乎,看不出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按照马一贯的心理暗示法,或许提前一战还很有感觉。果然,在接下来与李昌镐的热身战中,马晓春执白玩起了空中飞人,一个猛子扎进李的大空,连洗带捞,逼得李不得不痛下杀手。经过一场刀光剑影的搏杀后,马晓春巧妙治孤,一举将李的大空打爆,取得了精彩的一胜。最后马晓春又要和韩方主将曹薰铉碰撞,仅仅半个月时间,二人连续两次在大胜负中对决,不能不感慨命运弄人。在决胜局中,马晓春再次耍出空中飞人,曹则亮出了力战之王的本色,还以颜色,紧紧追杀。双方满盘搏杀几经反复,马晓春多次错失良机,最后大龙被屠,非常遗憾地败下阵来。日后,马晓春将此局写进了自己的新书《黑白之间——十二败局反思》,列为第一局。

  又过了半个月,2月26日,万众瞩目的第七届东洋证券杯决赛在汉城拉开了战幕。第一局中,李昌镐来了一个技惊四座的一路“立”,不愧石佛本色,没给马晓春什么机会。第二局中,马晓春还以一个同样技惊四座的二路“扳”,也给了李昌镐一记闷棍。隔了20天,在天王山的第三局中,马李二人竭尽所能,联手奉献了一盘精彩名局。双方错进错出,局势极度微细。最后强者运强,李昌镐锱铢必较,终以半目险胜。马晓春的心理则遭受了重创,再次创出了“马氏理论”:“此后,我已无法再与李昌镐在官子领域上争高下了,这主要是双方的立场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我倒!或许,这就是天才的矫情吧。可乐的是媒体,刚整出个“一生的对手”,人家对手自己就要缴枪了。在《黑白之间——十二败局反思》中,马晓春将此局列为了第二局。随后的决赛第四局中,马晓春奕得无精打采,中盘败北,拱手送出冠军奖杯。在失去了“一生的对手”的紧盯后,世界围棋第一人即将冉冉升起。

  3月中旬,山东诸城市突然降临了一帮包括了中央9个部委的高级官员。为首的,正是国务院副总理朱镕基。诸城何幸,得此殊遇?原来,在此之前,时任诸城市委书记的陈光在全市大搞国企产权改革,将全市288家乡镇以上企业中的272家实施改制,企业由干部、职工出资买断,成立了新的股份合作制企业,变国企为民企。这一下弄得周边哗然,许多学者痛斥陈光搞私有化,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称其为“陈卖光”。当时舆论的压力很大,一些报纸、杂志上对陈光骂得很厉害,动静一直闹到了中央。然而,诸城的这一举措却引起了朱镕基的兴趣。国企改革是老大难的问题,以前总是抓机制改革,在企业核算、利润留成、提高职工积极性上下功夫,但效果不大。能不能走出新的路呢?朱镕基这次带着一帮官员来调研,其中还有大名鼎鼎的经济学家吴敬琏,就是要看看这个诸城到底在搞什么。经过了仔细地调研和走访后,朱镕基认为诸城的这一举措放活了小企业,在明晰产权和政企分离上都走出了创新的一步。因此,朱镕基肯定了“诸城经验”,认为值得在全国推广。实际上,不久中央就提出了国企改革“抓大放小”的战略方针,显示出了决策层对国企改革的新方向早就蓄势已久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中央对全国32万家国有企业动了大手术,大量地“关、停、并、转”,进行产权改革,推行国退民进。日后又成立了国资委,对主要的大型国企进行统一管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大背景下,掀起了全国规模的职工下岗失业浪潮,不免泥沙俱下,成为了90年代中后期中国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印记。十多年以后,当年亏损累累的大型国企已经发展成了利润丰厚的垄断性央企,依靠国家扶持,控制了国民经济的主要领域,牛得不得了。民企想进入这些利润丰厚的经济领域,却隔着玻璃门而不得入,时不时的还要被大型国企兼并,国进民退的趋势愈加明显。为国家经济健康发展计,有学者就提出,中国有必要进行第三次国企改革。然而,提出改革易,推动改革难。现在的中国,还有当年的朱镕基吗?

  3月23日,台湾将进行第一次所谓的“总统直选”。国民党的李登辉、连战为搭档,与民进党的彭明敏、谢长廷,还有独立候选人林洋港、郝柏村、陈履安、王清峰进行首次所谓“总统、副总统”的全民直选。这一下又引发了新的台海危机。为了表明中国政府决不允许“台湾独立”的坚定立场,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决定在东南沿海举行大规模的实兵实弹演习。这次演习的代号为“联合96”,由总参统一组织,中央委托军委副主席张万年负责筹划指挥。3月8日,“联合96-1”演习开始。8日和11日,二炮进行了地对地导弹发射训练,4枚导弹全部准确命中台湾附近的海域目标。10日,美国海军的“独立号”航空母舰进入台湾外海,用时任美国国务卿克里斯托弗的话说,是“以备不时之需”。11日,“尼米兹”号航空母舰也由海湾地区驶向台湾海峡,明显摆出了对大陆的威摄姿态。面对这一重大挑衅,江总指示张万年:导弹照打,演习照搞!不久,美国卫星显示,中国海军基地的2艘核潜艇突然神秘消失。闻讯后,美国航母编队很快从台湾外海后撤了200海里,继续对演习进行监视。12日,在台湾海峡南端和中部预定海域,解放军海军、空军的十多个兵种进行了代号为“联合96-2”、“联合96-3”的大规模海、空军实弹演习。18日,又在台湾海峡北端的海域进行了代号为“联合96-4”、“联合96-5”的大规模陆、海、空三军联合登陆作战演习。至25日,“联合96”演习全部结束。这次演习的规模之大、时间之长、军兵种之全、动用新装备和实装实弹之多、跨越范围之广、协同作战层次之高,都是建国以来的第一次。同时,面对美国的航母威摄,也坚定了中央高层加快军队现代化建设的决心。在其后的多年间,随着国家经济实力的日益增强,中国的军费增长率不断创新,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和军人待遇的提高也大大加速,终于成为了今日的世界第二军费大国。

  3月30日,第十届中日围棋擂台赛北京再战。要说马晓春的棋风多年被称为轻灵飘逸,偏偏曾在富士通杯和亚洲电视快棋赛中两次栽到“龟步”大竹手里,此前还没有开过和。不过,这一局里,风水轮流转了。马晓春抓住大竹英雄一步过正的着手,迅速取地定型,兵不血刃地战胜了大竹,为中国赢得了这一届擂台赛。马晓春可能想不到,这是他在中日围棋擂台赛中的最后一次出场了。剩下的辉煌,将由常昊来书写。

  4月6日和8日,一年一度的富士通杯在东京赛罢两轮。中国队出场聂卫平、马晓春、刘小光、曹大元、俞斌、常昊等六员大将。第一轮中,刘小光、俞斌、曹大元分别战胜了崔圭丙、郭鹃、徐奉洙,全部晋级。第二轮中,马晓春轻取车敏洙,常昊战胜梁宰豪,刘小光狂宰赵治勋,俞斌输给了苦手小林觉,曹大元没能拿下老当益壮的藤泽秀行,聂卫平则又一次被李昌镐绊倒。记得当时华以刚在中央电视台讲棋,对李昌镐一步沉着的正着赞叹不已,大意是现在世界大赛奖金这么高,棋手们得下出对得起奖金的棋呀。什么棋对得起奖金?就是李昌镐这样的棋。不过,老聂要是听了这话肯定不爽。因为,此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和那个“对得起奖金”的人下棋了。

  4月24日,四年一度的应氏杯大赛又开幕了。上一届因为应昌期与中国围棋协会交恶,导致中国棋手集体退出了应氏杯。这一次,双方达成谅解,中国棋手憋足了劲要冲击世界上奖金最高的围棋比赛冠军。因为聂卫平坚持要以第一届亚军的身份首轮轮空,而应昌期坚决反对,最后聂卫平又退出了这届比赛,由张文东顶替。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开赛后的前三轮成为了中国棋手的“滑铁卢”。第一轮中,除张文东被曹薰铉淘汰外,马晓春战胜陈嘉锐,刘小光战胜藤泽秀行,曹大元战胜王铭琬,三人闯关成功。第二轮中,刘小光和曹大元没有脾气地分别输给了武宫正树、林海峰,只有马晓春战胜梁宰豪晋级。在八强战中,马晓春执黑摆开了大模样,却正中“钻地鼹鼠”赵治勋的下怀,被赵深深打入黑空,狂耍大龙,马晓春则一筹莫展,最后输得稀里哗啦。三轮赛毕,中国棋手全部被淘汰出局,当时引起了棋界大哗。

  5月初,第八届亚洲电视快棋赛放到了北京举行。中国由当年的CCTV快棋赛冠亚军王磊、曹大元出战。结果王磊脆败给了小林觉,曹大元在险胜徐奉洙后,又以四分之三子之差惜败给刘昌赫,中国棋手再次无缘夺冠。

  5月底,第十一届中日围棋擂台赛东京开战。中国先锋女将丰云在击败日方女先锋西田荣美后,被当时还是新锐的羽根直树击败。

  同样是在5月,一本具有时代标志性的书出版面市了,这就是斐声天下的《中国可以说不——冷战后时代的政治与情感选择》。第一版印了5万册,仅仅20多天就被抢光。从1989年后美国在各种场合抵制中国开始,历经“银河号”事件、美国游说各国政府抵制中国申办2000年奥运会、中国入关被美国阻挠、美国某教授发表《谁来养活中国》的耸人之论,再加上前二个月的美国航母台海威摄事件,中国人对美国的好感跌到了低谷,一股民族主义的情绪冉冉升起。《中国可以说不》正好点燃了中国新一代青年人内心的熊熊大火,化作了强大的民族主义思潮爆发出来。与80年代中国社会普遍的崇美、仰美心态不同,90年代中国社会对美国的态度从压抑、不耐烦到逐渐转为恶感。发展到2001年的9.11事件,中国人中普遍流行着一种幸灾乐祸的态度,而并未首先感到这样的一种恐怖行为实际上是全人类的灾难。这也缘于美国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态,造成了对中国社会的误判。从50年代杜勒斯寄和平演变希望于中国的第三代、第四代人开始,美国人一直认为只有中国政府是邪恶的,人民则信仰美国价值观。直到《中国可以说不》一书在民间掀起了巨大浪潮,美国人才大感紧张,迅速将其翻译到美国和日本,并由驻华使馆出面,专门邀请此书的几位作者进行交流,实际上重点是要证实这本书到底是由中国政府授意撰写的,还是一种纯粹的民间自发行为。其实,美国人是自我感觉太好,因而忽略了最简单的常识。在中国经济崛起的同时,民族主义情绪也必然会崛起,只看程度如何,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只因美国事事都要出头,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这才引得被中国年轻人集体说“不”。

  6月初,富士通杯八强战又在北京落子。刘小光非常漂亮地中盘击败了老藤泽,常昊则结结实实地被小林光一上了一课。最有戏剧性的是马晓春,在和小林觉的一战中,小林本来有机会下成三劫循环无胜负,但他粘劫放弃,结果以半目败北,将马晓春送入四强。

  7月6日的富士通杯半决赛中,马晓春和刘小光发生内战,结果马晓春以六目半取胜,拿到了进入决赛的一个名额。另一个名额的争夺在小林光一与李昌镐之间展开。在此之前,李昌镐曾经负于小林光一两局,是他从未战胜过的一个苦手。这局棋双方发挥出了高超的水平,下得精彩纷呈,被誉为当年世界大赛的最佳对局。最后,李昌镐以稳定的发挥七目半拿下小林,终于在日本人面前证明了自己才是围棋技术上的王者。

  7月中旬,在第十一届中日围棋擂台赛上,王磊出场即被羽根直树打下擂台。常昊上阵攻擂,以厚实坚韧的棋风克制住了羽根,将其扫除。日本人又有些惊慌,担心上一届擂台赛的一幕重演。历史证明,日本人的惊慌真是非常准确,料事如神呐。

  8月3日,在第九届富士通杯决赛中,李昌镐出人意料地完胜马晓春,首次夺得了富士通杯冠军。反观马晓春,虽然对其他棋手成绩良好,但却与李昌镐的战绩江河日下,直至陷入了尴尬的十连败之中。

  10月22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了纪念红军长征胜利60周年大会。江总在会上发表了重要讲话,代表全党向这一历史上无与伦比的革命壮举致以了崇高敬意。这一年,健在的开国上将还有10位:肖克、张爱萍、陈锡联、宋任穷、杨得志、杨成武、王平、叶飞、张宗逊、吕正操。其中,除叶飞、吕正操外,其他8位上将都分别在一、二、四方面军参加了长征。当战友文工团再一次唱起《长征组歌》的时候,老将军们都禁不住热泪盈眶。官兵一致同甘苦,革命理想高于天。是的,这就是战胜了人间罕见困难的长征精神。又过了10年,当纪念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之际,开国上将已惟余肖克、吕正操二人。而肖克也只是随红二方面军长征。跟着毛泽东金沙水拍,大渡桥横的开国上将,已再无一人。

  从10月到12月,常昊在第十一届中日围棋擂台赛中狂扫王立诚、柳时薰、依田纪基、小林觉、大竹英雄五将,将日本队全部打下擂台,一杆清台。自此,常昊才真正成为了中国围棋继陈祖德、聂卫平、马晓春之后的第四代领军人物。而中日围棋擂台赛,这一曾经万众瞩目的历史性赛事,也因常昊的精彩表演而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同样在10月到12月,第三份万言书写出了初稿。这次的题目是《关于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的若干理论和政策问题》。其主要观点是:坚持公有制主体地位,就是要保住几十万个大、中、小型企业的“国”字头,小企业也不能放。如果“小企业私有化,就会使绝大多数职工生活在非公有经济关系中,工人阶级的绝大多数就成为雇佣劳动者。”很明显,这份万言书是针对中央“抓大放小”的战略方针而出笼的。

  12月中旬,92岁的邓小平突然在家中感到不适,迅即被送到了301医院。此后,他再也没有回家。虽然人们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这两年小平以坚强的毅力几次挺了过来,要实践他去回归后的香港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的信念,人们还是抱着希望,期待他能再次挺过来。中央电视台紧急播放了大型文献纪录片《邓小平》,向这个垂危老人致以崇高的敬礼。在医院,小平看到电视中的自己,却没有认出来,还要问旁边的人:“那是谁?”人们希望他能再说点什么,小平表示,该说的都说过了,不需要再说什么了。是的,小平将中国带到了改革开放的历史大路上,为中国融入世界发展潮流做出了开创性的贡献,已经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中国要继续实现全民共同富裕、实行民主宪政、保障人民权利,后继者任重道远呢。后继者,要努力呢!

  这一年,家用电脑迅速走入了城市家庭。仅仅在一年前,还到处是小霸王学习机、“包你三天会打字”。因为成龙大哥的卖力吆喝,人们对电脑学习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谁知道,大多数人还没等学会打字,真正的家用电脑就来了。386、486,家长们光知道这电脑外号叫86,又似乎知道了不懂电脑的人就没有了进入21世纪的通行证。于是,一些经济实力较强的家庭迅速给孩子添置了家用电脑。当然,因为有电脑的家庭还是比较少,网络的意识便也只是刚刚启蒙。不过,不要急,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这一年,中国的GDP是67884亿元人民币,经济增长率为9.6%,CPI全年上涨8.3%。在继续保持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相比于去年的CPI全年上涨17.1%,中国经济已成功实现了软着陆。

  对了,最后说一句中国股市。到年底,上证指数已超过了120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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