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浪看点 弈客围棋 2016年12月17日 12:34
12月16日,第3届“百灵杯”世界围棋公开赛五番棋决赛第4局在贵州安顺希尔顿逸林酒店落幕,陈耀烨3比1战胜柯洁夺冠。这同时也是陈耀烨给自己27岁生日一份最好的礼物。我们恭喜“霸道总裁”再夺世界冠军!
陈耀烨1989年12月16日出生于北京,2000年入段。2009年至2016年中国围棋天元战八连冠,2012年10月26日第9届倡棋杯冠军。2013年06月20日春兰杯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冠军。2014年、2015年中国围棋名人战二连冠,2015年第四届世界名人争霸赛冠军,2016年第3届百灵杯世界围棋公开赛冠军。
当他被岁月的镰刀横扫而过,由弱冠少年变成棋坛“老秀”之际,依然坚守在第一线的陈耀烨再次在世界大赛中黄袍加身,还是那句话:只有老去的青春,哪有老去的才华?!
陈耀烨酷爱实地的棋风,被称为“地沟流”,看上去,这并不公平:历史上风格与他相近的棋手多了去了,赵治勋早年被称为“掘地鼠”,至少还有点卡通画面感;小林光一则干脆就是“地铁流”,听起来轰隆隆响亮有加。而事实上,他们之间的共同点一目了然,那就是遵循着世界上千万条棋理中最朴素的那一条——围棋,就是地盘围得多的人取胜。
如果在棋盘上围了半天颗粒无收,或者没有对手围得多,你手法再精妙、下法再荡气回肠又有何用?
所以,陈耀烨的风格某种意义上是“逆天”的,毕竟,我们这个围棋竞技的时代,总是爱把围棋当作某种文化艺术品来看待,总是要讲究点“唯美”的。
某种意义上讲,陈耀烨可能在颠覆着围棋领域里,一些定式化的观念。因为即使是坐在茶馆里过棋瘾的成都茶客们,也知道在棋盘上,坐“二路电车”是要输棋的,此外,如果你被迫把棋子落到一路上,对手很可能会欢快地吟唱起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愿意你就认输去吧。
如今,世有陈耀烨,或许你把棋子落在二线、一线也无妨,“地沟流”其实厉害,这个全世界都略有耳闻。当然,“地沟流”的陈耀烨在韩国棋界还有个别称——“全世界最会做眼的棋手”,两个绰号结合在一起,你才能真正理解陈耀烨为什么那么厉害。
潜心砥磨“碎石”破茧
2005年,陈耀烨迎来职业生涯的重大突破。当年进行的第10届LG杯,中国棋手集体表现上佳,陈耀烨在第二轮遭遇石佛李昌镐,这是赛前很少有人期待胜利的一局。但陈耀烨执黑发挥出色,仅用189手就中盘击溃大李,漂亮挺进八强!这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场胜利,随后陈耀烨又连破邱峻和朴文垚两关,打进LG杯决赛,2006年4月21日,第十届LG杯决赛第五局在韩国首尔中国文化馆赛毕,16岁的“小强”在同门之争中最后2比3惜败于古力,获得世界亚军。这是中国(准)90后棋手在当时取得的最好成绩,陈耀烨也一跃被誉为“小豹辈”的领军者,号称“豹子头”。
通过“试金石”的考验终成正果
2013年6月20日,第九届春兰杯世界职业围棋锦标赛三番棋决赛第三局在济南山东大厦结束,陈耀烨九段执黑211手中盘胜李世石九段,以2比1的比分获得职业生涯的第一项冠军及奖金15万美元,他也成为中国围棋史上第12位世界冠军。
陈耀烨夺冠历程可谓是一波三折。决赛首轮陈耀烨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完胜先拔头筹,次轮在优势的局面下被对手逆转,拉回到同一起跑线,决胜轮,在紧张的氛围下成功“碎石”夺得自己首个世界冠军。
这个冠军对于陈耀烨来说,来得非常及时。他曾经两次进入世界大赛决赛,却都与冠军擦肩而过。光阴似箭,十几年中陈耀烨不断地磨炼自我,中国国家围棋队总教练俞斌曾说:“国家队有两位棋手的用功是我比不上的。一位是谢赫,另一位就是陈耀烨。我只要在北京,每天上午9点半之前必到训练室,但在我之前,总是这两个人已经出现在训练室。”
功夫不负有心人,2013年陈耀烨连续闯入百灵杯和春兰杯两个世界大赛决赛,但年初百灵杯中表现不佳的他,又一次与世界冠军擦肩而过,俗话说:“事不过三”,如今90后棋手风起云涌的时代,这个春兰杯冠军也让这位1989年出生的“豹子头”追赶上了90后夺冠的脚步。
8岁名满京城围棋圈 12岁顶撞老聂曾落泪
从天才少年到世界最强者,到底有多远?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是人类在各个领域希望探寻的最大课题之一。人们的愿望总是很美好,但现实却往往是残酷。我们能够举出诸如高斯(数学家)、莫扎特(音乐家)这样从幼时即崭露头角、成年后成为相关领域执牛耳者这样的例子,但更多的,却是“伤仲永”、“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样的范例。而像爱迪生、爱因斯坦这样名动天下的人物,留给世人的却往往是“成功依靠1%的灵感和99%的汗水”的例证。同样的,在围棋领域,我们也见证过一位不世出的王者从看似资质平平的普通少年到君临天下的神奇里程,那就是李昌镐。相信看过李昌镐儿时照片的棋迷,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张聪明绝顶的面孔,连他自己在自传中也坦承从未认为自己是什么天才,但他却创造了世界棋坛一个又一个的几乎不可复制的神话。
在中国,围棋这项生于斯长于斯的国粹,在近代随着多舛的国运而一度沉沦。在追赶的路上,我们以日本为目标,却在长达30多年不断的学习、模仿中前行后,发现了一个更为可怕的对手的出现——韩国围棋。而韩国围棋的爆发,总是难以摆脱天才们的身影:从一朝名动的曹薰铉,到近乎神迹的李昌镐,再到飞禽岛少年李世石,韩国统治世界棋坛长达近20年的时间里,这三位天才的贡献不可磨灭,他们的出现,甚至带动了围棋技术的整体发展。而属于我们中国的围棋天才在哪儿呢?这是中国围棋一个困扰多年却始终没有完美答案的课题。从聂卫平到马晓春再到常昊,尽管有过种种的辉煌和荣耀,但在其中,更多的却是令人扼腕的叹息之声:聂卫平应氏杯不敌曹薰铉,马晓春在与宿敌李昌镐抗争了近5年后终于饮恨江湖,常昊的坚韧举世皆知,但更为棋迷所熟悉的,是他在向世界巅峰冲击过程中的连续六次饮恨。
世界围棋史上第一个女子九段棋手芮乃伟(左)和少年陈耀烨(右)对弈
出生于1989年12月的陈耀烨在围棋报道中总会给记者们带来一些额外的麻烦——当我们习惯于以90后、95后乃至98后这样的字眼来为层出不穷的中国围棋人才们划分阶层的时候,对于陈耀烨的描述总是不得不特殊一点:一位出生于80后但实际上更应该算是90后的棋手。不过,由于成名太早,而圆圆的脑袋总是一头短发的独特形象又总令人想起乌笼山剿匪记中申军谊扮演的“钻山豹”,陈耀烨也早早地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绰号:“豹子头”。
陈耀烨的学棋之路可以算得上是一帆风顺。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的他没有很多围棋少年艰苦到令人动容的学棋历程,相对殷实的家境并不需要他依靠在围棋方面的成功来补贴家用。与围棋的结缘,完全出于偶然和自身对围棋单纯的热爱。陈耀烨的父母对围棋都不甚了解,这与很多围棋少年不同。在偶然接触到围棋后,未到学龄的陈耀烨很快便显现了在这一项目中的天赋,并有幸被获得过全国冠军的汪见虹九段相中。其时,刚刚从专业围棋体制下“逃脱”转而进行围棋普及教育工作的汪见虹立刻发现了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并对其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同时,在包括北京棋院、少年宫等各处围棋培训老师的帮助下,陈耀烨的成长可谓飞速。不到8岁,他便在北京的业余棋界崭露头角,不断击败一些有业余5段称号的业余强手。从1997年夏天开始,陈耀烨的名字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北京围棋圈。
以陈耀烨的起步时间之早和起点之高来说,“天才少年”这样的名号对他来说可以算得上当之无愧,在北京这块并不盛产围棋天才的城市里,陈耀烨是可以与聂卫平、孔杰比肩的好苗子——在他之前,在他身后,北京都绝少有棋手能够在这方面相提并论。在从1997年夏到2000年初的两年半时间里,陈耀烨从一个不为人知的棋童迅速成长为北京业余棋坛的顶尖力量,在全国业余棋界都享有盛名的孙宜国、邵光、鲍云等名将都曾在正式比赛中败在他的手下,人们从诧异到乐见再到习以为常,北京的业余棋圈见证了陈耀烨的成长历程。2000年的夏天,在陈耀烨还没有太多机会在全国业余棋坛铸就辉煌的时候,年仅10岁半的他就定段成功,就此走上了职业棋手的道路。
2003年08月“应氏杯”第二十届世界青少年围棋锦标赛青年组冠军陈耀烨(右)应明浩先生(中)少年组冠军姜儒泽(韩)(左)
说陈耀烨是天才,但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他的天才绝不只是聪明这么简单,用陈耀烨父亲的话来说,陈耀烨对围棋的喜爱绝对可以用痴迷来形容:“从6岁多接触围棋开始,他在家几乎就自发地与动画片等少儿节目绝缘,就连去洗手间都总是要捧着一本围棋书。”而这一点,在十多年后依然没有改变——春节期间中国棋院训练室的大门钥匙总会交给陈耀烨来保管,因为就算亲朋好友们都在欢度节日,他还是会准时地来到棋院训练室自己打谱、研究。同时,没有特殊业余爱好的陈耀烨也是网络对弈平台的第一批少年高手中的一员,每天若干高水平的对局磨练,成为了他提高棋力的重要手段,这与周睿羊等人没有分别。
在成为职业棋手之前,陈耀烨在全国范围内的同年龄组中就已经鼎鼎有名,全国少年赛的冠军总是少不了他的名字。入段后,他迅速地在一些快棋比赛中击败王檄、刘星这样的年轻高手。由于他早就是北京棋院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也得以以12岁的年纪成为围甲北京大宝队中的一员,并很快获得了上场机会,与“大哥”孔杰、更老一辈的张文东等名宿一起,并肩作战。
聂圣和少年陈耀烨下棋的一段小插曲
也正是在围甲联赛中,陈耀烨的名字第一次不止在圈内被熟知,而是被全国的棋迷记住。2003年围甲第6轮激战,贵州队50岁老将聂卫平与北京队12岁多的小将陈耀烨下快棋,结果聂卫平以1又1/4子获胜。局后复盘,聂卫平首先严厉批评陈耀烨布局下得不好,然后就认为自己已经大优了,所以没有必要下出最严厉的手段。
没想到陈耀烨有些不服气,他认为自己也捞回了很多,复到中局时,陈耀烨不断用招法回敬老聂,老聂嘴里则说:“开什么国际玩笑,你的棋都死着呢。”后来复到一个局部,老聂说只要自己一挤,中腹的黑棋还有毛病,但陈耀烨马上说我有二路点,没关系的。听到这话的老聂勃然变色,马上站起身来说:“你牛,你牛。”随即不悦地转身去看别人的比赛。那时的陈耀烨眼圈发红,等他收完棋子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整整10年过去,当陈耀烨夺得自己的首个个人世界大赛冠军后,聂卫平也在自己的微博上送去了恭贺之词,他说:“祝贺陈耀烨,第三盘下出了世界冠军的水平,通盘压制李世石。”此外,对于自己曾经被小陈惹恼,聂卫平也笑称:“当时也谈不上惹恼,没那么严重。回头想,坚持自己的个性也许是棋手成材的必要条件。有个性不一定会成才,但没个性肯定不会成才。”这,想必是陈耀烨在获得冠军之外一个意外的收获。
“霸道总裁”感情生活:“我的老婆叫郎朗”
黑白世界有了纪录,感情世界亦不再空白。真爱,是圈外的。如陈耀烨所愿,女友大学读会计,刚毕业,从事保险工作,比他小3岁。在中国围棋天元赛30届庆典上,八连冠陈耀烨天元喜上加喜,母亲、未婚妻郎朗、准丈母娘齐赴同里助阵,成为“小强”强力后援团。本届百灵杯决赛尽管这次比赛是云南队柯洁的主场,但陈耀烨越来越坚固强大的后援团妻子郎朗、母亲、岳母都专程来到普洱陪伴,“有家人在对我帮助很大”,陈耀烨如是说。
过去这一年,陈耀烨的生活,因为她的出现,闪闪发光起来。周末,再也不独自宅在家里。女友被单位安排到江苏学习,陈耀烨便常坐高铁去看她,或者两人一同去周边城市游完。这辈子第一次,陈耀烨出国不是为了比赛,而是纯旅游,“去年我带她去了一次新加坡。”陈耀烨没用什么形容词形容自己开心,但语气中满满的幸福感。
对于这个媳妇儿,陈耀烨的母亲称赞有加。“你看到了没?她很懂事、很得体。”陈母所说的细节是,这几天吃饭,姑娘坐在两个母亲的中间,每上一道菜,都会先给她们夹菜。“单身那些年,耀烨不容易,一头扎在围棋里,结交不到外面的朋友。现在这个姑娘,给他带去了很多快乐。”
而对于刚刚大学毕业一年的女友而言,她无疑是幸福的。“悄悄告诉你,耀烨是我的初恋。”起初,她以为学围棋的人性格很沉闷,还生怕世界冠军不太好相处。“却没想到,他私底下很开朗,生活中也很体贴。”她透露,相恋一年多来,两人从未吵过架,“但凡大事小事,我们都会坐下来商量,彼此很尊重。”
陈耀烨是由父亲陈名智引上围棋之路。陈耀烨4岁生日从父亲给他的一副跳棋里获得了学棋的乐趣,并显示出在下棋方面的天赋。5岁半时,他被送到了少年宫围棋班学围棋。
在学棋的过程中,陈耀烨随父母来回奔忙于围棋学校与家中,几乎横跨大半个北京城,但他在黑白世界里乐此不疲。陈耀烨被围棋班的教练们认可的不仅是棋艺好,更是他有股孜孜不倦的劲头。他喜欢钻研围棋经典著作《围棋发阳论》以及《天龙谱》等书,把下棋当作课余唯一的休闲方式。甚至就连上厕所,他都会带着棋谱研究半天。最终形成习惯,直到成名以后,做死活题还是陈耀烨最喜欢的事情之一。
1998年9月陈耀烨进入北京大宝少年围棋队。由于孜孜不倦地努力,他在1998年、1999年在连续两届的全国少年围棋集训赛上获得冠军。
陈耀烨九段酷爱实地尽人皆知,这种战略俗称“先捞后洗”。棋迷们对他的这种行棋风格也是褒贬不一,有些棋友认为这种棋风太过于现实,使比赛看上去缺乏美感,而且有时捞得太过分也有悖于大局,甚至将这种棋风称之为“地沟流”!其贬义色彩甚为浓烈。
有不喜欢的就有喜欢的,一部分棋友对陈耀烨的棋风持支持态度。认为他的棋很扎实,实地毕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拿在手里心里踏实。
中国队包揽2013年所有6项世界围棋大赛冠军
世间每一个人,都有其行事的独特风格,政治家有保守派和激进派之分,军事家有谨慎型也有大胆型,艺术家有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而作为一项介于艺术与竞技之间的古老项目来说,围棋棋手的风格也是种类繁多。近代围棋,日本的“美学”大竹、“刽子手”加藤、“宇宙流”武宫,韩国的“柔风快枪”曹薰铉、“最强攻击手”刘昌赫,都给棋迷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在中国,大气磅礴的聂卫平,细腻精巧的马晓春,力大无穷的刘小光,留下的棋谱也成为了不朽的篇章。
而随着围棋竞技化的不断发展、强化,追求艺术感的“完美主义”似乎越来越吃不开,“功利主义”则大行其道,从小林光一到李昌镐,其作为胜负师的面目是最为人所熟知的。尽管中间穿插着李世石、古力、崔哲瀚这样的“暴力大师”,但当90后甚至95后棋手们登上大赛舞台之后,我们才发现,围棋正在沿着功利主义的道路越走越远。而从最广大棋迷的视角来说,“现在的棋没有以前好看了”,就是这一变化的最好注脚。
没有办法,现代围棋以竞赛为基础,早已摆脱了中国古代文人雅士助兴娱乐、日本棋道探寻的阶段,“胜者为王”才是硬道理。而随着网络围棋咨询及对弈平台的不断普及和发展,如今的围棋已经越来越缺少独特的创新——今天你走出来的新手,三天后就会成为全世界都知道并且开始研究的变化,种种套路甚至可以绵延百余手。最夸张的时候,一个所谓的定式走下来,四分之一个棋盘已经没有了。同时,竞赛就要尽可能地保证公平,从前那种不设时限的对局方式也早已被摒弃,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短的比赛用时。从3个小时到2个小时、1个小时,甚至一上来便读秒,这样的生存环境也在逼迫职业棋手放弃一些看起来有些遥远的“艺术性”,转而挑选自己最为拿手的变化,在各种训练和比赛中不断实验、演练,以求达到万无一失的效果。
中国围棋天元赛陈耀烨第八次夺冠
2016年4月17日,第30届“同里杯”中国围棋天元战决赛三番棋第2局在江苏古镇同里天元文化苑的天弈阁战罢。现任天元陈耀烨九段执黑181手中盘战胜挑战者唐韦星九段卫冕成功,取得八连冠的业绩,再次将自己的连霸纪录刷新。
作为新生代棋手最早的成名人物之一,也是网络围棋兴盛受益者的一员,陈耀烨的棋风也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这样的印记。在2005年LG杯八强战中击败李昌镐一举成名后,棋迷们越来越发现,陈耀烨对于实地有着近乎偏执的喜爱,序盘阶段下在二三路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先把实地捞足再不断地破坏对方的潜力,成为了陈耀烨棋风的一大特色。尽管喜爱实地是年轻棋手的共同特点,但是在此道中被视为登峰造极者,非陈耀烨莫属。对此韩国棋手纷纷表示非常头疼:明明是我的大模样,被陈耀烨几个子扔进来就是杀不死,最终输掉比赛。随着这样的棋局范例越来越多,陈耀烨也成为了韩国围棋圈内人士口中“最会摆出两只眼”的棋手。
从效果上来看,陈耀烨的这一特点无疑是非常有效的克敌武器。自2005年成名以来,陈耀烨在同龄棋手中的总成绩始终是最为稳定的几个人之一,尽管从世界大赛的亚军到冠军花费了他长达7年多的时间,但是如果说到总体成绩的稳定性,在小豹辈棋手中陈耀烨可以算得上首屈一指。无论是国内棋坛率先打破古力王朝的基石,还是在国际大赛中不断晋级八强、半决赛,陈耀烨极少有很长时间的低迷期,对某一个棋手也很少有夸张的连败。反而是像古力、崔哲瀚这样的主动战斗型棋风的棋手,遇到陈耀烨往往一筹莫展,连战连败令很多棋迷感到不可思议。
聂卫平评陈耀烨:好棋手就要坚持个性
当然是棋手就有苦手,即便强如李昌镐,也免不了有一两个崔哲瀚这样的“克星”存在,陈耀烨这样看起来无懈可击的棋风,在遇到棋风同样酷爱实地而技术更加全面的年轻一代棋手时也会时常失灵。2013年首届百灵杯决赛被周睿羊3-0横扫固然是令棋坛震惊,但是如果找出他与周睿羊的过往交手棋谱和记录来看,其实这样的成绩也并不奇怪——从2006年到2010年的正式比赛中,陈耀烨对周睿羊的成绩是惨淡的2胜4败——别忘了,陈耀烨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对周睿羊是以“居高临下”的态势出战的,这样的成绩绝非一般性的不发挥而已。
对于棋风这一话题,陈耀烨倒是一直与大家的看法不太一样,就像武宫正树总是否认自己是“宇宙流”而自称“自然流”一样,陈耀烨也认为自己并非棋迷口中的“二路小强”,而是在顺应棋局发展中不断变化的:“只是在该拿实地的时候我才会坚决捞空,一旦态势不对,经营中央模样我也会。”但是由于“先捞后洗”的范例太多,这一说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没有被棋界广泛认可。直到2011年底,人们才真正发现,陈耀烨的棋风似乎确实有变化,开局阶段处于低位的子力明显减少,更加重视全局的配置合理、子力生动等大局内容。而在第九届春兰杯决赛第三局的比赛中,陈耀烨在中盘阶段以一次漂亮的弃子取势的手法获得全局的主动,最终借攻击获利而锁定胜局。其间利用劫材优势连发强手迫使李世石屈服的招法,更是令大家对陈耀烨的棋风有了更新的认识。
如果说陈耀烨的棋真是所谓的“地沟流”,那么地沟流也有地沟流的精髓,也就是先捞后洗中的“洗”,其实,坚持自己的风格应是每一位职业棋手一种必要的素质,棋风灵动飘逸者或许能听到更多的赞扬之声,而一贯喜欢先捞后洗的棋手们同样也交出了不错的成绩单。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这两者都无可指责,他们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去证明自己。只是对于憎恶分明的棋迷们而言,这将是一个让他们长久纠结下去的话题。
如今辉煌的陈耀烨,面对荣誉与赞誉,却始终保持那平静的微笑、谦虚的态度、淡然的心;明日天涯依旧路远,我们与“小强”一样,注定要继续跋涉、攀登。
让我们记住陈耀烨,记住我们悠远的围棋,继续期待着,中国的骄傲,围棋光明的未来……
本文内容部分摘自:
《四川在线-华西都市报》2012-12
《深圳特区报》2013-06
搜狐体育 “8岁名满京城围棋圈 12岁顶撞老聂曾落泪” 2013-06
新浪棋牌 “陈耀烨‘地沟流’棋风精髓 先捞后洗击败崔哲瀚” 2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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