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侠会风尘
由于杨广三伐辽东，消耗了大量的战马和运输的驮兽，所以必须从游牧民族手中购买补充，于是马邑的牲畜交易盛况空前。突厥人为了把牲畜卖个好价钱，大肆贿赂王仁恭，王仁恭赚得荷包满满，相对的突厥人也都富足了。自从阿史那染干归顺隋朝以来，所部突厥人因为没有战争，得以全心全力放牧繁殖牲畜，生活宽裕后自然饱暖思淫欲，人口突飞猛进。到了阿史那染干的儿子阿史那咄吉继任突厥可汗时，突厥人又拥有数十万武装部队了。
负责经营西域的将军裴矩，看出苗头不对，建议皇上杨广把公主嫁给阿史那咄吉的弟弟阿史那叱吉，封他为小可汗，用来分化突厥人。不过，阿史那叱吉不敢接受。裴矩看到阿史那咄吉身边有一个谋士叫史蜀胡悉的颇为知兵， 就骗说要和他谈判两国贸易，等史蜀胡悉来了就把他杀掉。阿史那咄吉非常生气，但是隐忍在心中等待报复的机会。
刚好杨广想要到塞外去巡视，他命令卫尉少卿李渊担任河东抚慰使先到太原去打理准备。三月十七日杨广抵达太原，四月杨广到汾阳宫去避暑，八月五日杨广出塞，八月十二日杨广到达雁门。早就动员全国军队埋伏在附近的阿史那咄吉于八月十三日包围雁门，并且发动全面进攻。雁门郡所属四十一座城池，除了雁门城外，殿后的齐王杨暕守住南边的 崞县，其余三十九座都被突厥人攻下了。
雁门城中还有军民十五万人，粮食也够二十天，但是杨广从来没有在劣势下打过仗，整天抱着他最小的儿子流泪哭泣。宇文述竟然劝告杨广挑选数千名骑兵突围，当然宇文述一定是随员之一，愚蠢的将领只顾自己逃命。还好大纳言苏威和户部尚书樊子盖极力阻止，因为骑兵野战是突厥的专长，很难想象在空旷地奔逃几百里一路被突厥追杀会是何种情况？
八月二十四日，消息传到太原，李渊火速动员救驾，由云定兴担任前锋，此时十八岁的李世民正在云定兴的麾下当一名小军官，因为突厥军人数众多，隋朝救援军 人数稀少，硬攻一定牺牲惨重，李世民建议云定兴佯攻就好，想办法让雁门城里知道援军来了，增加守城的决心。另一边北方的马邑郡也接到勤王的征召，然而现在马邑是孤悬在外，自己都岌岌可危，王仁恭问李靖该怎么办？李靖说：“由我领二千个善于射箭的骑兵，前往雁门支援。”主官守城，副主官出征是理所当然，但是王仁恭已经是家财万贯的大富翁，他知道李靖深负谋略，马邑还要靠李靖来保全，李靖出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王仁恭在马邑就成了瓮中之鳖。王仁恭对李靖说：“尊夫人魏木兰能征惯战，叫她和鹰扬校尉刘武周一起去就可以了，马邑城守不守得住还得靠你，你不能轻易出城。”
于是魏木兰领了二千精锐善射骑兵和刘武周一同出马邑城，面对数十万满山遍野的突厥军，魏木兰一行只能偃旗息鼓偷偷摸摸的迂回前进，九月二日抵达雁门城外，经过一夜充分休息，拂晓魏木兰全军向围攻雁门城的突厥军发动突袭。持槊骑兵在前，持弓骑兵在后，猛烈向雁门城城门的方向攻击前进。魏木兰穿着鲜红色的战袍做为指标，她往那里全军就往那里，狠刺狂射。突厥军没有料到背后有凶神恶煞，登时阵脚大乱，雁门城的守城将士看到援军杀到欢声雷动，不多时也派军出城助战，雁门城外一片混战。杨广被告知后赶忙到城头观战，远远看见一红袍将军，箭术了得，左射右射，敌人纷纷坠马倒地，红袍将军身旁有一银盔银甲战士骁勇异常，凡是想接近红袍将军的敌人无不被他刺杀于矟下。魏木兰一军硬生生冲破了突厥军的包围圈，杀进了雁门城，杨广被突厥人围困了十九天，每天烦恼担忧，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杨广高兴得手舞足蹈吩咐下人：“赶快宣援军将领来见驾，朕要重重赏赐。”
当杨广看到红袍将军的时候，大吃一惊，这位在雁门城外大杀四方的猛将竟然是个女红妆。杨广享用着三千粉黛，什么样的美女都见过，独独没有没有看过身着戎装，英气勃发的女人。魏木兰并不高大壮硕，看起来还颇窈窕，久经风霜的脸蛋实在称不上美丽，却也没雀斑豆疮，五官轮廓端正，眼神泛着一般女人没有的自信，行动举止由于筋肉强健，也散发出一般女人没有的力量美。杨广看呆了，口中只能说出：” 赐宴！赐宴！“
宴罢杨广找来臣下商量：” 朕身旁就缺少这样的女性猛将 ，她不但危机时可以保护朕，平时还可以帮朕训练宫女，组织一支卫队。“ ”这样颇好，皇上英明。“ 樊子盖首先回答。" 给她什么样的官位适当呢？” 苏威在一旁接话：“ 启禀皇上，这位女将军是马邑郡丞李靖的小妾，没嫁给李靖之前是我朝六品虎贲郎将。” “这是怎么回事？我朝什么时候有女子为将，还当到六品！苏威你去查清楚，据实来报。”
九月十五日，东都洛阳留守屈突通率领二十万援军前进到雁门南方的忻口，夜里从雁门城上看去，密密麻麻的篝火遍布南天。隔天一早，雁门城的军民醒来，城墙外一个突厥兵也看不见。突厥人不是傻瓜，中原人多不怕损失，突厥人死一个少一个，没便宜可占不走更待何时。九月十八日，杨广回到太原，还没有对死守雁门的军队论功行赏却发布全国各府兵卫所向女子征兵的命令，杨广对臣下说：没想到我大隋朝的女子这么会打仗，女人多的是，随便都能找来百万人，朕就不信睡不到一个女将军。还有你们赶快讨论怎么样用这百万女兵征伐辽东，男人不行，朕要率领女人踏平他高句丽。
这时候已经全国都是变民了，只有少数地方的府兵卫所接到征召女兵的文告，府兵卫所的长官个个啼笑皆非，没有任何一个卫所执行这一道命令。马邑的救驾部队伤心的带着魏木兰的尸体回家，哀痛欲绝的不是只有李靖，这道伤痕深深的烙在刘武周的心头，彻底改变了他对忠君爱国的看法。李靖首先修书告知妻子红拂这个噩耗，然后向王仁恭请假， 他要扶棺把魏木兰送回故里，他有义务向魏木兰的父母解释这场悲剧，他也不能让魏木兰不明不白的葬在塞外的荒野。
从马邑要到魏木兰的故乡一定得经过太原郡，这时候杨广为了防御突厥，命令李渊为太原留守，雁门郡和马邑郡都属太原留守管辖，李渊变成李靖的直属长官。李靖虽然是办丧事，但是到达太原郡还是必须拜会李渊，李靖情不干心不愿的登府拜见李渊这个老冤家，现在李渊可是比他李靖官阶大三级。李渊见了李靖竟然一副酸溜溜的样子：“ 哎哟！看谁来了啊，明天我刚好办一个围棋比赛，因为彩金很高，很多人都说那是专门要给我儿子李世民的，你明天一定得来参加比赛，证明我这场不是没有高手来的。” “长官会亲自下场比棋吗？” “当然不会，我可是裁判长，犬子就有劳你指导了。” 看来李渊对他儿子李世民的棋艺信心满满，就算他李渊自己没有机会痛宰李靖，也巴不得儿子能够凌驾李靖之上好出那夺走红拂之气。
回到驿站，大出李靖意外的有一大群的人在等他，那是他的岳母杨黛儿和镇远镖局的一票人马，杨黛儿的身旁跟着两个豆蔻年华的妙龄女子，不用猜，那是张落尘和张出尘两姐妹。“ 姐夫好！” 美人生的孩子果然是美人，人美音甜，发声宛若黄莺出谷，几年不见转眼亭亭玉立，虽然两人都是劲装打扮，腰间还系着镇远镖局的招牌飞刀皮套，但是模样儿都美得让人屏息。“ 魏木兰是老身娘家的人，再来的事就交给我们镇远镖局，老身算是回家看看，听说魏木兰她外婆还活着，办完魏木兰的事，你随我去襄阳走一趟。“
杨黛儿年过五十还不到花甲，因为长年吃素和练武功，显得清瘦而硬朗，精神奕奕。自从经营镇远镖局，多年走镖，以十二柄例无虚发的飞刀威震江湖，由于杨黛儿吃斋念佛，又好行善，人称：” 千手观音 " 她一得知魏木兰的遭遇马上带着镖局的随员启程，到李靖必经之地的太原等候。张落尘和张出尘姐妹从小就是杨黛儿养大的，一直跟着杨黛儿学武功，两人都有优异的飞刀术，张落尘早早成名，江湖外号：” 空空儿“ 十三岁那年，随镖队出去，遇到强徒劫镖，她一人撂倒十几个盗匪，这一战让张落尘声名大噪。张出尘有时应邀给王公贵族当保镖，假装宴会的侍女，手拿红拂尘，那可不是真的拂尘，那是她的兵器，因为小时候杨素叫她红拂女，她刻意命人打造。张出尘也以红拂女的名号在江湖行走，传闻她貌若天仙，却杀人不眨眼，虽然事实上她总共才杀死一名刺客，人们倒喜欢渲染这样的事迹，美丽的侠女是特别引人遐思的。
江湖传言总是以讹传讹，一根鹅毛最后往往被说成了一座山，大家盛传空空儿可以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人性命，割人的头颅扬长而去，而红拂女轻灵飘逸，手中拂尘扬起，敌人喉头一点红，已然气绝。美丽女侠的故事，说书的爱说，酒楼歌女爱唱，没几年功夫，空空儿和红拂女在江湖上已经是名闻遐迩。但是在李靖这个姐夫身旁这两姐妹还是嬉闹的大小孩，当她们听到李靖说明天不得不去参加围棋比赛，都吵着也要去，两人的围棋都是杨素亲自教导的，杨素府上藏书丰富，往来宾客众多，姐妹俩无不练就非凡的棋艺，难得有个正式的比赛可以小试身手岂能放过？
太原防区首府晋阳城，也是个人口十余万的大城市，围棋比赛当天热闹非凡，由于高额彩金的吸引来竞技的，来观看的，人潮汹涌。报名参赛的选手有一百多人，比赛採单淘汰制，每盘棋每人限时半个时辰，愈时即败。经过激烈的拼搏，最后胜出的八名是李世民，李靖，刘文静，长孙顺德，窦琮，张落尘，张出尘，和一名身着非中原，也非北方游牧民族的服饰，嘴唇上还留着两条像小蛇一样的胡子的男子，自称叫张仲坚。接下来的一场，李世民对张出尘，李靖对长孙顺德，刘文静对窦琮，张落尘对那个怪人张仲坚。李靖一百多手就降服了长孙顺德，刘文静也早早获胜，倒是两位美女都和对手战斗得难分难解。年纪轻轻的妙龄女子能有这么高超的棋艺，让围观的群众不时发出惊叹，李渊更是直接坐到李世民那桌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看棋时有，不过看人的时候却多得多，哎哟！看看，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另一桌继续进行棋战的怪男子，每当张落尘奕下一子，他就用不甚流利的汉语称赞一翻，别看他嘴里一直说，手倒没停，飞快的应对，仿佛不用思考。棋局终于结束，李世民以一子险胜张出尘，另一边，怪男子深深的向张落尘一鞠躬：“ 妳是我遇到棋力最强的女子，很希望能有再次和妳对奕的时候，能够请教妳的芳名和去处吗？” 还以为张落尘赢了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怪男子动作可真快！
再来李世民对张仲坚，李靖对刘文静。李世民先着摆开大模样迎战，要知道在有座子对角放的情形下围肚皮，势必导致激烈的围歼大战，只能你死我活。张仲坚孤军入中原，李世民四面围杀，如果不能屠杀来犯之敌则必败。李靖这边，刘文静的棋力和李靖不是同一个档次的，局势成一面倒，只见刘文静不停的摇头叹气，不久就投子认输了。张仲坚的中腹大龙苦苦求活，不断造劫寻劫，你来我往，提来提去，紧张万分。李世民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气定神稳，不慌不忙，雍容自在，连时间的运用都胜那张仲坚一筹。眼看时限逐渐到来，自己的大龙尚无活出之路，张仲坚苦笑了：“ 我以为中原无豪杰，正待大展身手，不料有小友这般神人，不知小友能否赏光，明日在下在城中风尘楼设一席，有请小友与今日这两位绝顶女棋手再聚一堂如何？” 怎么这么巧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里，两人匆匆收拾棋盘棋子一旁商量去了。
休息片刻之后，李世民与李靖的决战展开了。双方都因对方棋力的强大而震撼，彼此都是对方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强对手，酣战二百余手，轮到李靖下时，李靖突然停住了，看着棋盘上的某个点，李靖陷入了长考。李世民的棋出现了一个致命的弱点，李靖只要这一子下在那个点上，李世民这盘棋就崩溃了，李世民不只是输棋而且是大败。李靖长考的原因并不是对这手棋没有把握，而是这手棋能下吗？这一子放下去，他和李渊的仇就结得更深了。然而，大家都是高手，自己要是去乱下别的地方，将来人们会怎么样评论他李靖？到底该如何是好？可有两全的策略吗？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当李靖停顿不下的时候，李世民当然也全盘仔细的检查，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李世民很想投子，然而对方还没有落子，自己先投子似乎是无礼的行为，于是只能僵在那里呆坐。终于时限到来，依照比赛规则李世民获胜。李渊本身也是围棋高手，岂能不明白怎么回事，李世民的棋技不如李靖是铁的事实，人家卖了一个人情，不能说人家的不是，但是这种屈居人下的感觉还是让李渊无法释怀。
张落尘和张出尘两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刚回到住处，李世民和张仲坚的请帖随后就到，两人喜出望外，不过杨黛儿把脸一沉：“ 那有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到酒楼去跟男人约会的，李靖，你代表家长陪她们去。” 于是，李靖，李世民，张仲坚三人在晋阳城的风尘酒楼聚会了，成就了流传后世的佳话：三侠会风尘。在这次聚会中因为有李靖的参加，聚会不只是男女的谈情说爱，大家谈话的结果，造成了中国和日本往后极大的变化。
原来张仲坚是日本访华副使，由于杨广接待冷淡，日本正使匆匆回国，张仲坚留下来继续观察中国，看看是否有机可趁。张仲坚是汉人，他祖父时归化日本，到了他父亲竟然成为日本朝廷的重臣。张仲坚来中原看到杨广无道，起了颠覆之心，风尘酒楼一席宴，他看到李世民气度恢宏，而他自认了不起的兵法谋略和李靖切磋之下相形见拙，于是有了不如归去的念头。当他知道张落尘是杨坚之女，简直欣喜若狂，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闯进了他的内心深处。另外李世民得知张出尘是杨素之女，一样废寝忘食。张仲坚因为留了日本人常见的仁丹胡须像两条小蛇，人称虬髯客，张氏两姐妹是江湖中人，所以故事流传于江湖，李靖，李世民，虬髯客并称风尘三侠。
风尘宴后，李世民和张仲坚立刻差人来提亲，杨黛儿说：“ 李世民才刚刚娶了长孙晟的女儿，十八岁就想纳小妾，叫他等几年再说。至于张仲坚，跟我们去商丘，没有多相处几日，怎么知道这人可不可靠。” 张仲坚二话不说，让他的随从留在晋阳，自己只带了随身换洗衣物的包袱，一人一马跟着李靖一行人上路。李世民远远送了十五里才回去，看得出张出尘对李世民也动了真情，只是杨素的独生女，杨素一族唯一的苗裔给人家当妾，这叫杨黛儿情何以堪？
镇远镖局的人马护送魏木兰的灵柩才离开太原没有多久就遇上了变民“历山飞” 的队伍，一百来号人，看起来是出来搜索的。杨黛儿对手下说不能留活口，免得引来大伙匪徒，张仲坚说正面我一个人就行，你们从两翼包抄，一个都跑不掉。李靖第一次看到什么叫飞剑术，张仲坚拔出他那与众不同的长剑，直向那百余人奔去，一瞬间斩杀了十几个，突然，张仲坚的长剑对分成两柄，其中一柄竟然飞了起来，张仲坚用手中那柄或钩或打，操作那飞起来的另一柄剑攻击敌人，转眼躺下了三十几个，其他的变民吓坏了，开始往后狂奔，投向等候在那里的镇远镖局人马，一阵飞刀，结束了所有变民的生命。
李靖等人继续往南走，一天早上醒来，发现视线所及之处满满都是变民，人数超过五千以上，任凭你江湖人士武功多么了得，也无法杀出重围。何况，飞刀只能近距离杀人，没有足够的弓箭是挡不住这么多人攻击的，李靖只能感叹魏木兰不在了。就在众人心灰意冷，面色铁青的时候，西北扬起一阵飞尘。那是？张出尘兴奋的尖叫：“ 李世民！是李世民。”
前天，历山飞十万变民攻击太原郡，守将潘长文阵亡，李世民挂念张出尘，私自带领他属下的五百骑兵赶来救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挽救了李靖一行人的性命。不过，军队是国家的，李世民不能护送他们南下，只能留下弓箭给他们，什么是爱？在这时候都不用多言语了。看着张出尘和李世民两人深情对望默默的分离，生死都相许了，还能质疑那份真诚？
离开了历山飞变民的势力范围，因为几乎所有通都大邑都有镇远镖局的分驻所，杨黛儿一路调派精壮的好手跟随，并且准备强弓硬弩，盾牌盔甲，等渡过黄河的时候，扶灵的队伍俨然一支军队。李靖万分庆幸，他没有想到国家已经乱成这个样子，若是没有岳母杨黛儿出面，他想让魏木兰归葬故里，简直是找死。也只有杨黛儿的家底能够负担得起一支军队的长途吃，喝，拉，撒，用。现在普通的变民没有一，二万人是动不了他们了，小股盗匪看到他们只能远远躲着。
进了魏木兰故乡地界，杨黛儿吩咐全队缟素，迎头巨幡白底黑字上书：“ 三品孝烈将军 ” 杨黛儿希望至少一份哀荣可以减轻魏木兰的家人少许的伤痛。葬礼办得十分隆重，魏木兰的茔墓也修葺得美轮美奂，但愿后人能够有个可以凭吊的地方。
再来要去襄阳，也只能大队人马出发，这一趟杨黛儿耗费了大半积蓄，如愿看到了传说中的英雌，她那短命的前夫的母亲的孪生姐妹长什么样子。木莲九十几岁了，依然耳聪目明，尚能清楚讲话。马扎尔亡命天涯，木莲依照族人的风俗再嫁，丈夫和儿子都没能等待她的长寿先返瑶池，孙女婿在襄阳为官把她接来奉养。李靖看到木莲的孙女吓了一跳，那简直是他妻子红拂的翻版，人高马大，体健婀娜，神似度接近九成，一问称呼，竟然名叫朱木兰。柔然遗族后人太怀念木兰了，期盼有女杰出皆名木兰。
襄阳聚会后，众人分道扬镳，同路的结伙而行，李靖回马邑，杨黛儿回长安。这时候张落尘的肚子藏不住了，杨黛儿又气又心疼，忍不住抱怨：“ 怎么母女都一个样子！” 张仲坚和张落尘在长安结成了连理，紧跟着天下大乱，一时间回不了日本，在中国生了两个女儿，后来张仲坚要回国，杨黛儿死都不肯让他们夫妇把女儿带走，杨黛儿说：“ 你是纵横家，女儿一定被你拿去当牺牲品，不行！给我留下来。” 于是，张仲坚解下了他随身的飞剑，当作他日能够相认的信物。
欲知下回分晓 请看第七章 大风起兮豪杰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