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新浪看点 弈道秋声 2016年12月13日 18:04
蒋辰中职业三段苏州新碁点围棋教室创始人、主教练
u2006年全国围棋段位赛定段组冠军,晋升职业初段;2010年三段。
u2011年毕业于复旦大学数学系。
u2006年“晚报杯”全国业余围棋锦标赛第五名,晋升业余6段;2008年北邮富士通杯全国大学生围棋团体赛冠军;2009年上海市围棋锦标赛冠军;2010年上海市大学生围棋赛冠军。
u2011年至2013年于中国棋院杭州分院冲段班任主教练,培养出张紫良、李必奇、徐泽鑫、陈文政、郑鸿逸、薛冠华、何旸等职业新锐,成家业、杨羽蒙、于富霖、方若曦、谷婉珊等业余6段棋手。
u2013年起至今赴苏州任教,所带学生多次囊括苏州少儿比赛各年龄段冠军、中小学生各年级组冠军。
编者按本文由蒋辰中的父亲蒋建青先生撰写,记叙儿子参加定段赛八年历程的艰辛与收获,一路走来,且泪且歌。各种残酷,各种打击,在浓浓的父子情、母子情、师生情的陪伴下,都转化为成长的力量。
无论您是否冲过段,无论您有没有以职业棋士为目标,阅读本文,都会有深深的感动。
梦想总是要有的,在无法预知的某天,她会照进现实。
因文章较长,分上、中、下三个部分发出,今日为第二部分。
儿子蒋辰中的定段之路(中)
作者:蒋建青
我叫蒋建青,是蒋辰中的爸爸。蒋辰中在2006年全国定段赛上以9胜1负的战绩定段成功,除了因为他有一定的技术水平之外,同时也得益于比较平和的心态和一些运气的成分。其实,每年的全国定段赛第1名和第100名之间的实力差距是很小的。据我所知,在这次定段赛上有许多与儿子实力不相上下的棋手,结果却是与职业段位擦肩而过甚至惨遭淘汰,如李天罡、宋鹏旺、李梦石、蔡竞、徐进等知名棋手。
儿子是幸运的,虽然他经历了8年的定段赛,但最终成为了职业棋手,圆了他和我们当家长的一个“梦”;可还有许多家长要圆这个梦,或准备圆这样一个梦。
在这里我把儿子的定段经历分享给大家。
第四年:又是一年定段时——2002年的杭州
天津“点球”大战失利后,儿子又投入到紧张的围棋训练中,他虽没说什么,但是失利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心头,像一块难以搬开的大石头。稍有小小的触动,就会暗自落泪,这样持续了很久很久,我们当家长的不知如何去抚慰他脆弱的心灵,只能期待他能逐渐变得坚强起来。
由于各种原因,在围棋会馆与儿子同等水平的棋手越来越少,如何能下上一盘高质量的棋,成为一道难题。据了解,在一些道场学棋的小棋手们每天都下着紧张激烈的棋。懂点围棋的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教练不可能专教你一个孩子呀,我们做家长的也体谅教练的难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把家里的围棋书籍搬出来,常常挑灯熬夜,翻阅各种围棋书籍和杂志,一点一滴收集围棋布局、中盘、官子等专题让儿子看,并照本宣科地把职业高手的想法和体会讲给儿子听。我的辛勤劳动没有得到儿子的认可和理解,儿子常常心不在焉,他认为我讲的许多地方不对,我和他在对围棋的理解上出现了许多偏差,为此,时常僵持着,互不相让。那段时间我们父子俩关系弄得挺僵。
与儿子的关系紧张归紧张,但必定还是想着儿子下围棋的事。为了让儿子尽快提高棋艺,我开始在网上寻找下棋对手。当时清风网站围棋水平最高,人气最望,有很多的帮派。我上网一般在儿子睡了之后,大概在11点左右。开始我用了一个“怪刀圣手”的名字上去找人下指导棋,没有人理我;说明情况是为儿子,还是没人理我。蒋辰中当时在网上没有任何名气,何况是网名。几天下来还是没人理我。后来我想了一个方法,上去之后,进入人比较多的对局室,等别人下完棋之后,我就号称我是一个高手,可以接受任何一个高手的挑战,终于有人约我单独谈,他开了一个房间,我也马上进去,他的网名叫“温州铁刀”,是温州棋友会的。他约我明天晚上8点给我找一个高手来与我对局,我要求必须是绝对的高手,实力要在业6 以上,他说可以。第二天,我如约来到清风网站。他告诉我,今天来的是温州棋友会的第三高手,有业6以上的实力,如果赢了他,后面还有更高的高手。我马上让对方开房间,叫儿子来到电脑前。记得当时这个房间聚集了很多温州棋友会的人,儿子经过激烈的对杀中盘取胜。我马上叫儿子去写作业,我与对方交流。温州铁刀马上约我明天再战,说叫温州棋友会的第一高手出场,是职业的。我马上答应,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在交谈的过程中,他要求我加入温州棋友会,这样可以经常下内部交流棋,我也告诉他,下棋的是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小孩。这样约定好明天来的职业棋手与蒋辰中下三盘棋,从明天开始一天一盘,无论结果胜负如何,都要下完三盘棋。后来通过网络交流知道指导蒋辰中下三盘棋的职业棋手叫唐兢,当时还在大学读书。后来他与蒋辰中下了很多指导棋,使蒋辰中的棋有很大的提高,在此向唐兢表示感谢。
蒋辰中加入温州棋友会后,用“温州一星”的网名代表温州棋友会打了许多的比赛。不久后,我在网上认识了“白莲教棋友会”的组织者“清风白莲”和“白莲真美丽”等,在他们热情的邀请下,蒋辰中加入了当时的“白莲教棋友会”,网名是“白莲忠孝王”。他们想方设法地联系许多高手与蒋辰中对局,使蒋辰中从中学习到许多知识和技术,提高了对围棋的理解。温州棋友会、“白莲教”的领导们,很关心蒋辰中,帮着联系了许多老师下指导棋,在网上指导过蒋辰中的老师有:唐兢、刘轶一、李岱春、胡煜清、吴振宇、潘峰、李永刚、史金帛、孟繁雄、郭北雅等。这些老师不仅下指导棋,还进行过多次的网上复盘,对蒋辰中棋艺的提高有极大的帮助,在此对这些棋友会的领导们和老师们表示衷心的感谢!谢谢这些领导的关心和教育,谢谢这些老师的指导和帮助!
2002年全国围棋定段赛移师到杭州举行。赛场设在钱塘江边的避暑山庄。钱塘江是浙江省最大的河流,钱江涌潮为世界一大自然奇观,它是天体引力和地球自转的离心作用,加上杭州湾喇叭口的特殊地形所造成的特大涌潮。每年农历八月十五,钱江涌潮最大,潮头可达数米。海潮来时,声如雷鸣,排山倒海,犹如万马奔腾,蔚为壮观,确有“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可摧”之势。去年在天津参加定段赛,中途儿子因玩海水发烧了,谈起此事他妈妈还经常埋怨我太粗心了。这次他妈妈决定亲自出马带儿子去打定段赛。一路上她是细心呵护,不敢有一点闪失,时常对儿子灌输要认真对待每一步棋,尤其是在前几盘尽量去赢不能输,在行动上给予了多多的限制,这也不许,那也不行,搞得儿子十分紧张。住在宾馆里,隐隐能听到钱塘潮浪掀起声,他妈妈的心情正如那潮水般,汹涌澎湃,充满着期待。
定段赛比赛表公布后,他妈妈也连忙去看,隐隐听到同行的家长议论,蒋辰中周围布满着强手,他妈妈认为儿子这次排的位置不好,可能凶多吉少。第一盘,儿子轻松拿下。母子俩自然是十分高兴。第二盘就遭遇到当时名噪一时的小棋手,我从武汉特意打电话布置战略方针,说:“儿子的布局只要稳住,走他自己熟悉的布局,到中盘时对方如果没有领先,估计会着急,儿子拿下此盘应该是有机会的。”因为对方名气太大,不领先自然会着急,而儿子的中盘力量很强,只要抓住机会就可能会取得胜利。可惜儿子没有走出我的既定方针,布局就早早地落后,根本没有中盘的机会,很快地败下阵来。兵败如山倒,第二盘输掉之后,儿子已经沉不住气了,棋是越下越急,越急就越输。随后,在遇到第一个王姓棋手输掉,之后,再遇到王姓的,他就发怵,好像不会下棋了,再次输掉。有些事情还真巧,那次比赛他遇到三个王姓棋手,一个都没赢。最后只打到第10轮就惨遭淘汰。
每次比赛前,都有一批家长和孩子同行,斗志昂扬地奔赴赛场,大家都怀着美好的愿望,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暗自希望自己有好的运气。可是,赛后回家的路程多数是凄凉的,你得承受失败的苦果,忍受旅途落寞孤单的煎熬,那些掌声与鲜花永远只青睐胜利者。回武汉的火车上,夜里听着火车轮子的轰鸣声,还有周围的呼噜声,他妈妈听到儿子的叹息,知道他还没睡着,一年又一年有过多少期待,多少梦,只为这每年的定段赛……
事后经反思,这次比赛孩子失利,他妈妈觉得自己有很大责任,家长的急躁、担心的表露,过于严格的行动限制,给孩子造成了极大的心理负担,比赛时水平难以发挥出来。
第五年:非典的非常时期——2003年的武汉
(本章作者为蒋辰中的母亲施薇)
2003年7月,人们还未完全从非典的阴影中走出来,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全国围棋定段赛。由于非典的缘故,这年取消了升段赛,定段赛照常举行,这对于一群为之准备一年的孩子们是一件喜讯。中国棋院配合非典工作,要求只要参赛棋手体温超过 38度,便不得进入赛场参加比赛。
这年的段位赛在武汉的江城大酒店举行,江城大酒店位于湖北武汉市汉口新火车站右侧,徒步行走到火车站只要2分钟的路程,它是一家三星级大酒店,内部装簧采用欧式风格,整体格调高贵、典雅。酒店集食、宿、行、购、游、娱为一体,拥有各式豪华客房296套。借着东道主的优势,我在赛前几天对江城酒店周边环境进行了实地侦察,曾打算住在附近的旅馆里,这样价格上较便宜,但考虑到武汉酷热的天气,为保险起见,最后决定入住江城大酒店。离比赛还有两天时间,天津队的棋手已经早早入住江城酒店。教练打来电话,要中中(蒋辰中小名)前去江城酒店与天津队员下一盘热身赛。按照以往几次打定段的经验,我不赞成去,其一,中中最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咽喉炎症还没痊愈,担心加重,还有2天时间可以休息休息;其二,中中体质不够强壮,围棋是一项费力又费神的运动,我担心他后面的体力吃不消。在老公的说服下,我们还是去了,那天赢了天津队实力很强的棋手,甚是高兴。此后该棋手在那次定段赛上成功定段。
这年定段赛共有353名小棋手报名参加,其中女棋手47人。比赛正式开始后,中中始终有点咳嗽,喉咙有点不适,这该死的咽喉炎,一直困挠着他,那顽强的病菌,时常伴着半个多月无法根除。我们心里总有一丝不安,默默祈求着,不要发作。第一天,中中两盘棋都赢了,心情大悦,一时把咽喉炎抛到脑后。第二天,1胜1负,晚上,中中打电话回来说喉咙不舒服,老公说是输棋缘故。我是再三叮嘱,一定要时刻注意。第三天清晨5点多钟,嘟——嘟——嘟——,我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会是谁?这么早打电话来?拿起电话一听,是老公。只听他急促地说:“你快来,中中发烧了,顺便带点退烧药来,不要声张。”从声音中我能感受到他的无助。武汉的黎明,一阵阵凉风袭来,甚是凉快,我无意享受一天中难得的晨风,乘着的士急赶着往赛场。一路上,透过玻璃,我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不知该想什么,似乎处在真空状态。走进酒店,周围静静的,那些参赛的棋手,都在各自房间休息着,准备着即将来临的激烈紧张的比赛。
走进房间,看着中中睁着眼睛看着我,我下意识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太阳穴热热的。接下来,测体温、吃退烧药,心里无泪地哭泣着,面上装着很镇定的样子,只能把叹息往肚子里咽。房间里很安静,没有语言。接下来的日子,教练专门腾出一间房子给我们住,我也从家里搬到宾馆,每天关注着中中的病情,早上,测体温、吃退烧药,据说,在大家走进比赛场地时,有探测人体体温的仪器。如果一旦发现谁的体温在38度以上马上请出赛场。中中很是担心,随时会发起烧来,为了保险起见,即便没有38度,也让他服下退烧药,这样可以管3个小时不发烧,并在身上备着退烧药,以防不时之需。上午,我们目送着中中进入赛场,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地。从赛场一出来,立马带着他直奔儿童医院,打完点滴,草草吃点食物,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时间,又奔赴赛场,进行下一轮的比赛。这样,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
带病作战的中中最终8胜5负,未能在家门口如愿以偿。
第六年:从头再来——2004年的成都
2003年9月,中中转到武汉云生围棋学校继续学习围棋。在新的训练环境,他开始还有些不大适应,在第一次的内部循环比赛中,他的成绩很不好,由A组降到B组,回到家很失落地告诉了我降组的消息,我问他:“你有信心打回A组吗?”他十分肯定地回答:“有!”我又问他:“那你这次没有打好比赛的原因是什么?”他很茫然地看着我,回答不上了。我又问他:“是技术不如别人,还是习惯不好?”他很快回答:“是习惯不好。”我就说:“那你就改掉坏习惯,从头再来。”他很认真地点点头。
在阮云生教练的亲手调教下,经过严格的训练,他很快适应了云生围棋学校的训练模式。在这里竞争激烈,想要名列前茅不仅要有很强的围棋技术水平,还要有严谨的逻辑思维,更要有良好的行为习惯和坚韧顽强的品质。几个月的时间我发现他在变,渐渐褪去了那份幼稚和浮躁,逐渐在成熟、长大。棋的内容丰富了,不仅有中盘对杀,也有布局的思想,还有官子阶段的争夺。经过一年的艰苦训练,儿子的棋艺有了很大的进步,主要是思考方法和行为习惯的进步。此时,我觉得:在家里我对儿子围棋方面的监护工作要下岗了。
2004年玉溪杯全国围棋定段赛在成都云龙酒店拉开序幕。这一年蒋辰中由妈妈带他去成都比赛。成都云龙酒店是三星级涉外酒店,位于成都中心,雄踞新华大道与草街交汇处,交通便利,设备一流,格调高雅华贵,功能齐全。近年来,随着围棋热的升温,参赛人数的增多,2004年《规程》规定,从今年开始分预选赛和本赛,在去年(2003年)分别获得定段A、B组前40名的可直接参加本赛,共80人(剔除超龄的,实际上没有80人)。此次同行参加本赛的还有沈戈尔、潘非、苏旷等。到达成都赛场时,预赛已经接近尾声,云龙宾馆早已住满了,武汉去的几家选择了离赛场不远的德盛宾馆住下。他妈妈心里默默念着——德盛、得胜,但愿德盛能带来好运。第二天,孩子们进行骨龄测试,几个家长外出购物。下午,教练突然来电话,说沈戈尔测试骨龄超龄要重新测,这突然其来的消息,令人有些始料不及。最终,沈戈尔因出现了骨龄误差的问题,无缘今年的比赛。一个很有实力本有资格参赛的孩子却被人为原因拒之门外。对于一个孩子,这是怎样的打击呀。武汉去的家长都非常难过,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就盼着这几天能圆梦。
从德盛宾馆到云龙酒店徒步大约10分钟的路程。虽是酷热的7月,成都盆地气候,时常有微风袭来,并不感到热。每到开赛前,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人流一起朝云龙宾馆涌去,大家各自怀着心思,朝着一个目标努力。每天比赛前后,中中妈妈都会陪着儿子走在这条街上,这是参加段位赛以来走得最艰难的一段路,脚步沉沉的,心闷闷的,每往前行一步都能感觉到它的艰难。他妈妈想着法儿找些轻松的话题,偷偷瞧瞧旁边的孩子,透过面部表情,能隐约感觉出他在承受着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那些压力是家长无法帮助他消除的。孩子似乎也很懂事,也许怕妈妈担心,努力掩饰着,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他妈妈回家后告诉我:赛场在云龙酒店的五楼,每次送到一楼的大门口就止步了,用眼睛目送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外。然后折返回宾馆,开门,开电视,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听着时钟滴答、滴答声,等待着漫长的3小时结束,等待着赛场传来的消息。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就急急忙忙直奔门口,很多时候慌忙赤着脚往门口跑。打开门,看着孩子的脸,猜测着比赛的结果。小心翼翼地轻声问:怎么样呀!赢了。重复问:什么?赢了!一下子顿时松弛下来。如果输了,急忙连珠炮似地说:没关系,想吃什么,渴不渴呀。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连我这局外人都能感受到沉重的压力,何况当事人呢?过了三年后,无意看到孩子高中一篇作文——《痛苦,父母与我一同分担》。作文中有这样一段:“我参加全国围棋段位赛以来,无情的打击一次又一次地向我袭来,仿佛连续的恶梦一样。那天晚上,我们坐火车回家。半夜醒来,只见父亲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头,还不时叹口气。这时我才明白父亲心里有多么痛苦。他的痛苦是由我而生,却不能向我表露,只能默默地为我分担。回到家后,母亲强装着笑脸迎接我,并不止一次地安慰我。后来听奶奶说,母亲在得知我点球大战输棋后竟在家哭了起来,我才知道她也在千里之外为我分担痛苦。父母一次次地分担我的痛苦,使我逐渐成长起来,变得懂事了。”
是呀,孩子是懂事的,在痛苦中成长,失败对他也许是一笔财富,我们面对孩子的失败还有什么可以难过的呢?
成都比赛,蒋辰中最后成绩8胜5负,离定段又差一步。满怀希望和信心去成都,带着失败和失落回武汉。这年有两件事给我留下印象很深,一是沈戈尔测试骨龄超龄,一个“适龄”的孩子,因为人为的原因,再也无法圆自己的围棋职业棋手梦;二是潘非成为定段赛的“守门员”,在大分小分相同的情况下,因所对名次最高对手排名低于另一位而不能定段,实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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