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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低龄化”“智能化”?要正视挑战深化研究

2018年10月12日   业界信息

围棋“低龄化”“智能化”?要正视挑战深化研究-王国平在去年杭州国际棋文化峰会闭幕式上的讲话




本文来自微信号杭州棋文化,原文标题《王国平:深化八个方向课题研究 攻关“低龄化”“智能化”两大新课题——在第五届(2017)中国杭州国际棋文化峰会 闭幕式上的讲话》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主办单位中国棋院杭州分院,向获奖的单位和个人表示最热烈的祝贺和最崇高的敬意。刚才四个小组汇报了分组讨论的收获,我听了很受启发。林建超将军和罗超毅主任都作了重要的讲话,这些讲话具有很强的思想性、指导性、针对性和可操作性,为明年乃至今后一个时期的棋文化研究指明了方向,提出了要求,对此我完全赞同。

2018年的课题招标还是要集中在有限的目标上,就是去年定下的棋文化研究“8+X”的八个方向。但是在八个方向的研究推进过程中,特别要注意当前出现的新情况和新变化。

一、新时期棋类运动面临的两大挑战

李喆在其论文开篇提出一个观点:“AlphaGo的出现,对人工智能领域而言,是一个标志性事件;对围棋而言,它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变局。”围棋面临着自其发明以来的大变局,这个判断完全正确。过去围棋界可能对此仅有模糊的认识,今天则应该形成深刻的认识:围棋到了变革的时候,而且这次变革的广度和深度可能是围棋诞生以来最大的一次。

过去我们已经认识到围棋低龄化对专业棋手培养有着颠覆性的影响。此次峰会发给各位代表的《关于打造围棋冠军摇篮的思考》中,我对于专业棋手的培养如何应对低龄化现象和低龄化的挑战提出了我们的思考和实践。今天出现了以AlphaGo为代表的围棋人工智能,我们又面临围棋智能化的挑战,这个挑战甚至比低龄化带来的冲击更大,因此必须正视这两个挑战。

二、正视“低龄化”现象

1.定段年龄“低龄化”带来的挑战

围棋低龄化现象的严峻挑战通过以下几组统计数据可以清晰地看出端倪:

①围棋世界冠军的平均定段年龄为12.32岁;

②他们参加围甲的平均年龄为16.43岁;

③首次获得世界冠军平均年龄为23.49岁;

④现役53位围甲一线棋手平均定段年龄为12.59岁,仅比世界冠军平均年龄高0.27岁。

⑤18岁至26岁,为职业棋手的黄金年龄,23 岁又可视为巅峰。

通过上面这组数据,我们不禁要问,世界冠军的培养需要从几岁开始,应该如何培养?如果不把这组统计数据尽快告诉大家,很多社会资源会被浪费,家长和学生的资源也会被浪费。低龄化现象在吴清源、聂卫平时代未曾出现,直到最近二十年才逐渐显现。低龄化现象告诉我们,要从职业棋手培养的角度考虑中国围棋的未来。

现在有一种观点,认为应该放宽棋手定段年龄。而根据研究统计数据,棋手定段年龄恰恰需要年轻化,定段年龄绝不能超过18岁,甚至应该更年轻。当前,全国围棋职业棋手的平均定段年龄是16岁,年龄明显偏大,因此我建议把围棋业余最高段位提高至业余9段,让更多年龄偏大、职业发展潜力较小的高水平棋手留在业余棋手队伍里。

我认为作为职业棋手,要有一个前提,就是要靠下棋过上有尊严的幸福生活。所以对于中国棋院提高职业棋手的门槛,我举双手赞同。今年围棋定段名额首次从原来25个(20男、5女),提高到30个(20男、10女),增加5名女棋手名额,我没有意见,但如果放宽的名额是5名男棋手,我可能会持反对意见。围棋职业的“门票”不能再放宽,否则会对整个围棋事业发展带来致命影响。要保证职业棋手能够依靠下棋过上有尊严的幸福生活,就必须正视低龄化,走职业棋手队伍低龄化的道路。

杭州棋类学校(围棋学校)培养的职业棋手定段平均年龄也是16岁,和全国平均年龄差不多。在《关于打造围棋冠军摇篮的思考》里,我们给定段棋手们规划人生,彰显分院对家长和学生“终身负责制”的承诺。我们根据棋手的个人天赋,把他们分成三类:

第一类选手,可以打围甲并有希望成为冠军;

第二类选手,可以打围乙或参加更高水平的专业赛事;

第三类选手,即使定段成功,也没有打围乙的机会,只能作为围棋相关行业工作者,或者自己创办围棋培训机构、教学机构。

中国教育界有个著名的“钱学森之问”。钱老生前在各种场合不止一次提出问题:“为什么我们的学校总是培养不出杰出人才?”围棋界则有一个“王汝南之问”,2013年中国围棋包揽世界六大冠军(注:周睿羊获得首届百灵爱透杯世界围棋公开赛冠军、时越夺得第17届LG杯冠军、范廷钰夺得第7届应氏杯冠军、陈耀烨首获第9届春兰杯冠军、芈昱廷获得首届梦百合杯冠军、唐韦星获得第18届三星杯冠军),中国围棋协会王汝南主席在第二届陈毅杯的闭幕式上提出:“中国围棋能否长期保持2013年的大满贯成绩?”王汝南之问和钱学森之问有相同之处,即一定要先解决冠军成才培养之路的研究,要走专业化的冠军培养道路,不能任由社会随机产生世界冠军。棋类世界冠军的产生规律和游泳、体操世界冠军的产生规律类似,都有一个发现→培养→选拔的机制,走现代体育竞技发现、培养人才的道路。分院建有全国唯一的棋类公办学校,重点是培养围棋、象棋和国际象棋职业棋手,近年来取得了重大突破。杭州棋类学校(围棋学校)既然是一所公办学校,就要对花费的社会资源负责,要让社会资源真正推动围棋事业的发展,特别是推动专业棋手和世界冠军的培养,从而真正回答钱学森之问、王汝南之问。

低龄化现象告诉我们定段年龄不仅不能放宽,而且要大大的收紧。甚至从研究结果来看,参加定段的选手年龄绝对不能超过18岁。18岁以后定段的棋手也有可能成为一名高水平的围棋选手,但是依靠参加职业比赛过上有尊严的幸福生活的可能性很小。但他可以成为业余高手,甚至可以放宽到业余9段。请职业一、二段办培训班,和请业余9段办培训班,我认为并没有区别。但是如果定段的年龄是18岁,从我们的研究来看,根本不可能成为世界冠军,甚至根本不可能参加围甲比赛,参加围乙比赛的可能性都很小,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所以会浪费大量的社会资源,会误人子弟。所以我们要正视这种现象,要告诉家长和孩子们正视这个现实。在今天低龄化时代,围棋界再也不可能出现吴清源现象。吴清源在1939年至1956年的17年间击败了当时日本所有超一流棋手,被誉为“昭和棋圣”,十几年立于不败之地,那样的时代永远过去了。

2.解决好“低龄化”与义务教育之间的矛盾

由于围棋的“低龄化”,职业棋手的培养势必与国家的义务教育产生冲突。义务教育法规定,中国的每一位适龄儿童,必须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否则学生家长以及当地教育主管部门就违反义务教育法。当前,围棋低龄化面临的最大挑战就是义务教育问题。但是,我们要真正让两者的影响降到最低,进而培养出12岁的职业棋手(围棋世界冠军的平均定段年龄为12.32岁),16岁的围甲队员(参加围甲平均年龄为16.43岁),23岁的世界冠军(首次获得世界冠军的平均年龄为23.49岁)。这组数字说明只有在12岁左右入段,并在17岁之前成为围甲队员才有获得世界冠军的较大希望。一名棋手从入段到成为世界冠军要用11年时间,而最年轻的围棋世界冠军李钦诚夺冠年龄仅17岁。李钦诚从入段到成为世界冠军只用了五年时间,而这五年恰好是小学六年级到初中阶段。据此推算,所有职业选手,特别是围甲队员和世界冠军,都不可能完整的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如果按部就班地读九年制义务教育,那也绝对不可能成为职业棋手、围甲队员甚至世界冠军。目前北京道场不管学生的义务教育问题,但杭州棋类学校(围棋学校)作为一家公办学校就应该尽全力为学生解决这个矛盾。因此学棋和读书的矛盾一定要通过研究来解决。

推而广之,所有的体育运动,凡是涉及到“低龄化”都要研究,而且意义重大。我们要给选手们规划人生,以杭州棋类学校(围棋学校)为例,凡是在此就读的读训班、冲段班学生,我们都一次性地“量身定制”人生规划。又要按照小学、初中、高中毕业三个环节,不断进行淘汰。对于被淘汰的学生要补齐文凭,保证学生可以回归主流教育体系。棋类学校现在已经逐步解决学生学历问题。目前杭州棋类学校基本上做到13岁、16岁两个年龄段分流,主动动员没有定段希望的学生回归主流教育体系,学校帮助学生补齐小学或初中文凭。对于19岁的棋手,即使打上了一定的段位,但是潜力不大,我们分院也会帮助他们考上大学。冠军的培养是一项系统工程,不能不顾及国家法律法规,不能不顾及社会成本、家庭成本,要找到一条合法合规,少花钱、多办事、办好事、办快事的冠军成长之路,才是对孩子以及家长最大的负责。杭州棋类学校承担的各项负担远高于北京道场,原因就在于我们主动承担社会责任,这是与道场很大的不同。分院是一家财政拨款的事业单位,下属的棋类学校又是一家公办学校,从道义上讲,也要对家长、孩子负责。

三、正视“智能化”挑战

本次峰会李喆的论文《AlphaGo——未来的围棋》获得一等奖,希望李喆以及更多的专业棋手能够参与相关论文题目的研究。围绕“智能”两字,我再谈一点想法。

1.人工智能带来围棋发展的新世界

AlphaGo的横空出世,对整个围棋界的未来可能带来颠覆性影响。前不久谷歌旗下DeepMind公司的科学家在《自然》杂志发表题目为《无须人类知识掌握围棋》(英文名为“Masteringthe Game of Go without Human Knowledge”)的论文。文章称新一代AlphaGo Zero(阿尔法元)只需要掌握围棋基本规则,通过与自身对弈,40天后以100:0的成绩击败了AlphaGo李世石版。2016年,为了打败人类围棋世界冠军李世石,AlphaGo使用预测下一步的“策略网络(Policy Network)”和评估棋局输赢的“价值网络(Value Network)”两个神经网络。而更为强大的阿尔法元只使用了一个神经网络,也就是上述两个网络的整合版本。今年很多棋文化研究者都有一个共同的发现,包括李喆在其论文中也讲到:年初出现的AlphaGo Master(大师)与新一代AlphaGoZero(阿尔法元)大量使用点三三的下法。随着AlphaGoZero不断的迭代更新,还可能会有更多颠覆性的围棋新下法出现,中国的年轻棋手应该尽快学习和掌握这些新下法,不要被西方国家的棋手捷足先登。经济学领域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叫作“路径依赖”(PathDependence),由199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道格拉斯·诺斯(Douglass C.North)提出。“路径依赖”的特定含义是指人类社会中的技术演进或制度变迁均有类似于物理学中的惯性,即一旦进入某一路径就可能对这种路径产生依赖。大家知道,物体的质量越大,惯性也就越大,改变运动方向所需要花费的能量越多。当一个物体不需要调整方向的时候,惯性是有利于物体的运动的,但是当物体要调整方向的时候,惯性恰恰会带来很大的弊端。“路径依赖”就像惯性,实际上不分好坏,但是从经济学角度来看,“路径依赖”通常是指坏的方面。当前,中国站在传统围棋的制高点,拥有3000多年不间断的围棋历史,但同时也背上了围棋下法的包袱。传统的围棋下法类似经济学中的路径依赖,犹如一个体量很大的物体,要改变很困难;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国家的围棋事业方兴未艾,直接学习人工智能模拟出来的下法,没有任何阻力,历史的包袱会更轻。围棋下法的“路径依赖”是中国围棋面对智能化遇到的第一个挑战。

AlphaGo的出现对于围棋界来说是机遇与挑战并存,且机遇大于挑战。人工智能带来的围棋“智能化”对超一流棋手影响最大,对业余棋手、低水平职业棋手影响较小。业余棋手甚至能从人工智能的发展中获得一定好处。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怎么做好趋利避害、扬长避短这篇大文章。所以我也向罗超毅主任提一个建议,能不能请各方人士包括人工智能领域专家学者、企业家、围棋高手、围棋行业工作者、管理者、新闻媒体界同志共同参与,坐下来开一个头脑风暴会,研究一下人工智能对围棋的利弊,然后研究怎么把弊降到最低,把利弘扬到最大,做好趋利避害这篇大文章。

2.多元智能研究带动围棋进一步普及

(1)多元智能理论背景

接着林建超将军刚才的讲话,本次峰会没有获奖的研究未必价值不高。今年峰会论文质量相比五年前大大提高,现在回头看印证了一句话“万事开头难”。任何事物都要经历由小到大、由浅入深不断发展的过程。本届峰会的落选论文可能有小缺陷,但也有很大的亮点。这里举一篇文章的例子,来自台湾徐伟庭的《围棋参与者多元智慧之发展》。一般来说,在中国大陆“智慧”的名词形式通常对应英文单词Smart或Wisdom,而“智能”的名词形式通常对应英文单词Intelligence,比如人工智能(ArtificialIntelligence)。著名教育心理学家霍华德·加德纳(Howard Gardner)于1983年提出多元智能理论(MultipleIntelligence Theory),强调每个人都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发掘各自的大脑资源,这种为达到目的所发挥的各种个人才智才是真正的智力。传统观念上,学校一般只强调学生在逻辑数学和语文读写两方面的发展,但语文和数学并不是人类智能的全部,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智能组合。加德纳把人类的智能分成八大方面,分别为:语言智能、音乐智能、逻辑数学智能、空间智能、身体运动智能、内省智能、人际关系智能、自然智能。

棋类运动究竟对人类智能开发有什么好处?这方面以前确实没有人回答。今年徐伟庭教授的这篇论文,算是为“棋类运动对于开发人类智力”这个研究方向开了一个好头。比较可惜的是没有获奖,评审委员会认为此课题做的社会调查还不够深入,简单的社会调查得出“围棋对6个方面的智力具有影响,还有2个方面不受影响”,这个结论过于粗糙。评审委员会的评论也是客观的。论文调查研究的样本容量小,凭借小样本数就得出围棋对6种(语言、逻辑数学、空间、身体运动、内省、人际关系)智能有影响,对音乐和自然智能没有影响,这也未必。我是一名音乐发烧友,同时也是围棋爱好者,据我个人的体会,音乐和围棋之间存在关联。此外,中国传统文化中“琴棋书画”是一家,从这个角度看,这篇论文中“下棋对于音乐素养的提高没有益处”的结论还是草率了一些。虽然这篇论文还有一些不足,但它的视角恰好是当前棋文化研究迫切需要的。

(2)围棋对于人类智能发展具有促进作用

围绕围棋对人类多元智能的开发,我再说三个小故事。

第一件事,前不久,一位国家领导人的夫人带着小孙子参观分院。我发现她的小孙子书包里有一幅中国象棋折叠式棋盘。于是问领导夫人,是不是因为到棋院来参观,所以她的小孙子才背着一个中国象棋的棋盘。她回答说不是的,只要是外出,小孙子都会背一副象棋。她的小孙子就是这样痴迷于象棋。

第二件事,2012年,另一位国家领导人带着他的小孙子参观分院。他的小孙子也是象棋迷,当时分院正在举办象棋等级赛,他看到后当场就想要下棋,久久不愿离开。

第三件事,全国政协外事委员会主任、浙江大学原校长潘云鹤院士的小外孙女想要进入分院学习围棋,但是由于年龄太小,分院就委派了一名专业老师上门对她进行辅导。

上述三位领导并不是要让他们各自的第三代把下棋作为一项职业,他们看中的是象棋、围棋对智能开发所带来的好处。潘云鹤院士在参观棋院时建议我们:“不应该强调围棋是一门竞技体育,否则围棋市场永远做不大,应该强调围棋是一项人类智能开发的工具。”潘院士觉得现在社会上过度宣传围棋是竞技体育,过度关注围棋冠军。他认为应该多从围棋是一项智能开发工具的角度宣传,这样才会有更多家长送孩子参与围棋培训。我完全赞同潘云鹤院士的看法,完全认同围棋属于人类的智力体操。现在有相当数量的家长,并不是要让自己的孩子成为职业棋手,或者也不是要满足孩子体育竞技活动的兴趣。很多家长抱的是修身养性、开发孩子智力的目的。杭州棋类学校现在有一名小女孩的围棋水平特别高,她的学棋经历很有意思。小女孩的父母因为觉得女儿调皮捣蛋,很难看管,听说下围棋可以修身养性,于是把当时只有四岁的女儿送到一家围棋培训班,想让女儿通过学习围棋静下心来。没想到仅仅学了3个月,小女孩就下败了培训班老师,又过了2年时间达到业余5段,这种天赋真是百万人里挑一。

(3)大力宣传围棋的益智性,壮大棋类人口

多元智能理论强调的8种能力几乎和社会上所有的重要职业有关,比如语言能力和记者、编辑、作家、政治家、演说家有直接的关系;逻辑能力与侦探、律师、工程师、科学家有直接的关系;空间能力和规划师、设计师、建筑师、摄影师等有直接的关系。这些各方面能力的培养和一个人今后所从事的职业有直接关系,如果通过下棋能够培养多方面的能力,对于今后寻找一个相关职业从而过上有尊严的幸福生活,也呈正相关。只有真正研究证明围棋确实可以提高人类多领域智力的时候,家长和孩子才会更加重视孩子学围棋,围棋的市场才会越做越大,围棋的人口才会越来越多。到了这个时候,从庞大的人口基数中发现百万人里挑一的有天赋孩子走职业棋手之路就更有可能。

所有体育运动项目,无论是奥运项目还是非奥项目,其未来发展空间最重要的指标取决于运动人口数量。一项运动的活动人口数量在增加,说明这项运动有希望,走在上升通道;如果一项运动的活动人口数量在下降,说明要引起高度重视。去年AlphaGo刚刚出现时,大家主要担心围棋人口是否会随人工智能的出现而减少。有人觉得既然人下不过机器人,那么还需要围棋这项运动做什么,这是典型的锦标主义。习近平总书记在2017年8月27日第十三届全国运动会开幕前夕强调:“加快建设体育强国,就要把握体育强国梦与中国梦息息相关的定位,把体育事业融入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大格局中去谋划,深化体育改革,更新体育理念,推动群众体育、竞技体育、体育产业协调发展。加快建设体育强国,就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把人民作为发展体育事业的主体,把满足人民健身需求、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作为体育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落实全民健身国家战略,不断提高人民健康水平。”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群众体育、竞技体育、体育产业协调发展,不赞同锦标主义。围棋运动要真正得到发展,还是需要依靠增加围棋人口来支撑,要靠庞大的围棋市场来支撑。随着围棋智能时代到来,我们只要在上述两个方面努力,围棋人口就不会减少,只会增加,围棋市场也会越做越大。刚才罗超毅主任在讲话中提到,国家体育总局推出“全国百城千县万乡全民棋牌推广工程”,我对此完全赞同。同时建议在工程的推广过程中,要研究发现成本最低、见效最大、成效最快的方法。比如说在全民棋牌推广工程中,把围棋作为开发智能的工具作为宣传重点,而不是以往宣传围棋是一项体育竞技活动。重点宣传围棋的智力提升作用,更能够吸引各地学校老师和学生的参与。

过去杭州棋类学校(围棋学校)对于围棋提升智能有一个定性的认识。棋类学校的学生,只要在杭州的重点学校上半天文化课,文化成绩通常比上全天文化课的普通孩子更好。此次峰会徐伟庭教授首次尝试通过定量的描述,来回答围棋与多元智能之间的问题,非常可贵。我们要和徐教授进一步联手,把这项研究继续深入下去。从明年开始,杭州棋类学校可能在所有比赛和培训的招生宣传上有所调整。两件事一起宣传,学围棋既是竞技,也是智力开发。

如果要在宣传上把棋类竞赛与智能开发结合在一起,就一定要有理论支撑、数据支撑。多元智能理论的英文是(MultipleIntelligence Theory),人工智能的英文是(ArtificialIntelligence),两者都有一个关键词Intelligence(智能),恰恰应该结合在一起研究。

四、通力合作,深入研究八大课题、两大挑战

“低龄化”“智能化”研究很重要。虽然低龄化现象我们也在研究,但还不是目前最重要、最严峻的挑战,智能化才是当前围棋面临的最大挑战。应对智能化挑战有两个对策,一是要研究智能化对专业运动员、专业比赛、专业竞技带来的挑战,要主动发掘人工智能带给围棋的新财富;二是“智能化”的含义一定要宽泛,要与多元智能理论结合在一起。要把围棋看成智能开发的工具,看成一项人类的智力体操。围棋不能走竞技体育的独木桥,还要另辟蹊径,在智能化的大背景下,走一条人类智能开发的新路,进而推动新的历史条件下围棋事业的发展。希望有更多的各行各业的人士来参与这项研究。

分院的两大目标是“提高老百姓棋文化生活品质”和“打造棋类冠军摇篮”,其中要实现围棋冠军摇篮的目标,就要满足中国培养的围棋冠军一半是由分院培养的;实现围棋冠军“半壁江山”的前置条件是中国一半的职业棋手由分院培养;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要求每年有一半的定段棋手由杭州棋类学校(围棋学校)培养。在今年7月25日结束的全国围棋定段赛中,杭州棋类学校(围棋学校)揽下全国30个定段名额中的13个,包揽全国定段名额的近“半壁江山”。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分院坚持“细节决定成败”的工作理念,抓大不放小,不仅要谋篇布局,抓好中盘,还要抓收官。因此为了保持定段成绩的稳定,必须坚持研究先行,并且在研究过程中发现很多“奇怪”的问题。以家长陪读为例,原先棋类学校排斥陪读,甚至不允许陪读,随之发现北京道场定段成绩很好,于是走访调查道场成绩好的原因,发现道场孩子的陪读率很高。棋类学校回到杭州进行分析,明显发现有家长陪读的孩子成绩比没有家长陪读的孩子好。棋类学校现在不仅恢复陪读制,还对13周岁以下的学生每年补贴6000元房租鼓励家长陪读。

另外,每年棋类学校在全国定段赛前进行内部测算,对年度定段情况进行预判。判断的结果很出乎意料,有些成绩比较好,定段把握比较大的选手没有成功,而原本预计不可能定段成功的选手,反而成功定段。“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其中有很重要一部分原因在于选手的心理素质和体能上。棋类运动和一般的体育竞技一样,一些选手体能和心理负担重了就容易发挥失常,另一些不被看好的选手负担轻反而超常发挥。因此分院现在聘请了两位心理辅导老师,实践下来效果很好。这次的峰会就有论文以心理辅导为主题,还获得了奖项,证明这些研究确实很重要。

棋文化研究要以小见大,要坚持问题导向,要能够解决八大问题,要能够使中国围棋成功地应对低龄化和智能化两大挑战。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参与棋文化课题研究和棋文化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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