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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围棋往事(金湖篇)之一-初见围棋,擦肩而过

本帖最后由 天马行空 于 2018-7-5 15:46 编辑

2018年6月27日   棋友文采  作者:王乃琨


题记

上帝用六天创造了世界,第七天,上帝累了,于是创造了围棋。上帝说:喜欢一个人,就教会他下围棋。上帝又说,如果恨一个人,就教会他下围棋。

围棋有一别名“木野狐”。因棋魅力如狐,故称之。

当你置身于木野狐的怀中,你就会忘记世上的一切纷纷扰扰,你只会感受到狐身上的那种独特的风情和独特的美。世间有一种花,叫情花,它是毒,尝过之后会顺着血液流淌钻入骨髓,让中毒的人此生再也不会忘记。不知道自己是在前生还是在今世中了这毒,竟对木野狐有着宿命般的眷恋。




围棋作为开发智力的最佳游戏,如今已被许多家长所青睐,学棋的孩童比比皆是。每当看到壮观的儿童围棋比赛场面,我都会从心底发出由衷的羡慕和感慨。这种羡慕和感慨源于与我学棋时状况的对比。我虽是一个资深棋迷,但与现在5、6岁就开始学棋的孩子相比,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地告诉大家:我到23岁才开始接触围棋。而我学棋和最初下棋的过程还是具有“忆苦思甜”的价值。本文就是叙述我的“棋之初”之故事。

一、初见围棋,擦肩而过

在上个世纪的南京,有一条马路名闻天下,就是长江路,类似于今天的北京长安街,其名气主要缘于这条路上的“总统府”、人民大会堂、梅园新村、江宁织造府及江苏省美术馆等……


我十岁之前就生活在这条路上的邓府巷,此巷北接长江路,南接中山东路,西毗邻新街口,东毗邻大行宫,是地地道道的城市中心地带。小时候有人问我家住哪?我就会“骄傲”地告诉他:我家住长江路邓府巷。这种“骄傲”就有点像后来的人说住新街口比说住水西门要有优越感一样。现在世道变了,再过几年,如果你说住在江心洲,肯定比说住在新街口要有一种优越感。

邓府巷这条巷子留给我太多的童年记忆。这篇《我的围棋往事》也得从这条小巷写起。

当时我家住在邓府巷的一条小岔巷——邓府巷后32号,这是一个大杂院,住着七八户人家,房东叫王学华,他的大儿子叫王森林,这是一个围棋人物,所以我先在这里提一下,如果有人要写上世纪八十年代后的南京业余围棋人物,王森林是一个绕不过的人物(我在以后会写到他)。

我是一个喜欢热闹也喜欢安静的人,从小就这样。

热闹时,既可以整天与一帮小伙伴打打闹闹,或玩“打游击”、“攻城”等游戏,或爬城墙、爬九华山等逮蟋蟀、粘知了,或跟在比我大几岁的大伙伴们到玄武湖边偷偷地摸鱼钓虾……

安静时,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小人书,也喜欢琢磨着玩九连环(中国古典智力游戏),算24分(用扑克牌玩的数学游戏),更喜欢下象棋。在32号院子及周围,算24分没遇过对手,象棋经常打败一些成人,故常常赢得邻居们的夸耀……。

大约在8、9岁时,有一天我的爷爷约一位姓陈的爷爷来32号院子里下一种我没见过的棋,后来知道叫围棋。我就突然感起兴趣,只要两位爷爷下围棋,我就站在旁边看,同时看的还有房东的大儿子王森林。我时不时问这问那,比如吃对方的子为什么还可以放回到对方的盒子里啊(我拿它与象棋比了),怎么才能吃到对方子啊,怎么才是赢棋啊等等,可两位爷爷从来也不回答我,更别讲系统地教我了。因为没入门,还无法感知围棋的趣味和魅力,渐渐地,我就没了看和问的兴趣了,而是继续找比我大的伙伴或成人去算24分,或下象棋,没人玩时我也会独自一人琢磨九连环。就这样我在匆匆一见围棋之后,旋即又与之擦肩而过。


而王森林则坚持观看两位爷爷对弈,可能因为他比我大几岁,所以理解力和悟性肯定比我要容易“无师自通”些,就这样不经意间他在32号院子里入了围棋的门(虽然还不是真正的“入门”),但肯定已经感受到围棋最初、最浅层的趣味和魅力,于是他后来再接再厉,走上了拜师学艺之路(这也得益于他没有“上山下乡”当知青),他后来的生活和事业居然紧紧地与围棋联系在了一起,成了南京围棋界的名人,这是后话。而我在苏北飘了二十多年再回南京后,居然也因围棋得以与王森林大哥重逢,这也是后话。

我后来随父母下放到农村,东闯西荡若干年后居然再次与围棋邂逅并迅速“热恋”起来,但这已经是十五年后了。我把这比喻成就像五百年前与“狐”擦肩而过时的回头一撇,为了这一撇我又等待了千年才又与狐重逢(围棋又称“木野狐”,形容其有“狐”的魅力)。

在我后来感受到围棋的无穷魅力后,我真的有点“怨恨”起我爷爷来,他当年为什么不教我?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一点点都不教我?你看现在的孩子在4、5岁时就被家长“急吼吼”地送去学围棋,而我那时已经8岁了啊,更何况我那时至少是同年孩子中的象棋高手,绝对有学棋的“天赋”,如果我从小就学会围棋,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我看世界、看问题的角度,甚至我的人生走向会不会与现在大不一样?不得而知。

有一次,我与父亲探讨“当年爷爷为什么不教我围棋”这个话题时,才终于解开这个谜。原来,爷爷不教我围棋缘于两个原因(爷爷虽然没说出来,但父亲知道):一是爷爷迷信,认为孩子从小不能太聪明,太聪明了要么长不大,要么长大了反而就平庸了(比如《伤仲永》中所说),爷爷认为会下围棋的孩子是很聪明的,他不希望我从小“很聪明”。这个“理由”今天看来很搞笑,聪明不聪明就在那了,不会因为我下不下围棋而改变。这与现今的家长希望孩子从小就非常聪明,并且用围棋开发孩子智力的做法大相径庭。二是爷爷深知围棋的趣味和魅力,他害怕我上瘾后玩物丧志。这个理由倒是有一定道理,任何东西都要辩证地去看,围棋固然能够开发人的智力,能够教会人许多的人生哲理,能够对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产生正面的影响,但也容易使人沉溺其中,玩物丧志。这两方面的体会我都有,关键要能够把握住度。


所以我建议现在的孩子家长,让孩子从小学围棋是很好的选择,可以培养孩子的诸多优良品质。但不宜太深入,入门(约2段左右)即可(确实有成为职业棋手天赋的孩子另当别论),入门后适时的撤出,闲置(但不是完完全全的闲置),然后好好地读书、应考,再然后好好地在事业上打拼。在打拼事业的过程中可以考虑适当地拾起围棋的爱好,因为这时你可以从围棋中得到许多有益于人生和事业的启发。过了五十岁,你基本上就可以尽情地徜徉在围棋这个业余爱好中了,它肯定比你沉溺于麻将、网游、酒桌等等要高雅、有趣的多,你可以在你的后半生中尽情地享受围棋的“五得”(得好友,得人和,得教训,得心悟,得天寿——金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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